夔聪思索着道:“是吗……但我感觉,就算萧姑娘没发现他的行踪,大师兄恐怕也不会告诉我原因,他似乎想将我与这些事隔离开,独自去承受。”“独自承受……”南宫不念目光闪了闪,似是若有所思。夔聪道:“就因为这样,今日我听到隧道那边传来的响声,便很担心他的安危,立刻赶了过去,谁料却还是没来得及,大师兄也被凶手带走了,不知下落。”南宫不念看着夔聪面带焦虑的神色,心中的疑云却笼罩得更为浓重,喃喃道:“鬼面郎君……真是被凶手带走的吗?”夔聪目光如炬,陡然向他望来,冷声道:“南宫教主,适才你就说大师兄与凶手身材相仿,现在又说这种话,你在怀疑他是凶手吗?”萧云霓略一思索,问道:“师兄,万家庄发生那几起凶案时,鬼面郎君与你在一起吗?”南宫不念回溯着记忆:第一起凶案是万福及他几名仆从的死,发生在他穿越过来之前,自是不可考。第二起凶案是葛峰等正派弟子遇害,那时,他吩咐鬼面郎君不可再追杀他们,便让他离开了,此后,他都没有再见过鬼面郎君,直到在万家庄才碰面。若按时间推算,当时葛峰等人应该快逃到万家庄了,鬼面郎君离开魔教去万家庄行凶,时间有些紧凑,但若他就是凶手,拥有那般深厚的功力,赶过去也不是不可能。第三起凶案是三名衙差被杀,当晚他们都在万府,鬼面郎君在他屋外站岗,但案发之时,他早已就寝,并不知鬼面郎君中途是否离开。最后一起凶案就是万公子在众人眼前遇害了,那时,他早已将鬼面郎君遣走,去保护仵作,鬼面郎君并不在他身边。如此回想一番,南宫不念惊讶地发现,在这四起凶案发生之时,除了第一起凶案无从考证外,鬼面郎君没有一次是有不在场证明的。他心头微沉,摇着头道:“他没有时时刻刻都与我在一起。”这句话便是指鬼面郎君有行凶的可能了,夔聪霎时变了面色,冷声嗤笑道:“我将本门辛秘告诉你们知晓,是想让你们尽快帮我找到大师兄,你们反倒怀疑起他来了?南宫教主,我只问你一句话,若大师兄是凶手,那在隧道内,又是何人与他打斗?简直是自相矛盾!”南宫不念道:“夔公子不必动怒,这只是一种猜测,我们可以先来理一理在隧道内发生的事。据千面妖狐所说,鬼面郎君听到外面有响动,将右眼交给他,独自去查看,接着千面妖狐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还有打斗的声音,而他因为约定的一刻钟的时间快到了,不敢擅自离开,等到时间满了一刻钟后,将右眼放置好,才赶出去相帮鬼面郎君。”夔聪不知他要说什么,皱着眉道:“不错,这你先前都已告诉过我,又何必赘述?而且,这有什么不对吗?”
南宫不念顿了顿,继续陈述着当时之事:“千面妖狐冲进隧道后,那打斗声就停止了,接着,他就遇袭。”夔聪眼珠盯着他,似乎已有些猜测到了他的话意,却仍是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宫不念道:“在隧道内,千面妖狐从没有看到过鬼面郎君和凶手同时出现。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隧道内根本就没有那所谓的凶手存在,而是鬼面郎君故意制造出打斗之声,吸引千面妖狐过去,然后又趁他不备之时,将他打伤,最后将那只右眼取走离开。”夔聪倏然色变,一双眼睛微微睁大,但却找不到瑕疵反驳。南宫不念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样,他就可以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他是被凶手抓走,而他行事则更为便宜,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你们同出一门,庄小怜擅用的暗器,鬼面郎君要学会并不难吧?”夔聪眼眸颤动,看向那棺椁:“大师兄是凶手?大师兄杀了夔潇?这怎么会呢……不会的……” 事件回溯夔聪神色错愕,让南宫不念心下微觉不忍,他缓缓吸了口气:“若是鬼面郎君查出十方妙门被灭的真相与夔潇有关,怒而杀了他,也有可能吧……至于他为何会故意假扮成庄小怜的模样,想要夺取醉雪刀,可能就与他讳莫如深的那些经历有关。”适才这一番推论,白千雪始终默默聆听,未发一言,此时微抬眼眸,视线扫向南宫不念,似是有些疑虑之色。南宫不念忙道:“有哪里不对吗?”白千雪沉声道:“鬼面郎君面上疤痕很多,即使扮戏装,粉墨之下,也应能看出端倪,但葛峰所见到的凶手,脸部很平整,不似有疤痕。”南宫不念道:“或许是易容修饰过了?”白千雪道:“就算如此,但鬼面郎君此前并不知十方妙门是被何人所灭,与我们一同到此也不过数日,他能这么快就查出此案真相吗?”南宫不念略点了点头,确如白千雪所言,他们到十方妙门的短短数日中,鬼面郎君能够自由行动的时候并不多,尤其是在萧云霓发现他行为异常后,南宫不念还特意让千面妖狐去监视他,并未发现他再有什么动作。“退一步讲,如果说他果真查出了什么与夔潇相关之事,因而报复,但……我还是感觉,他与凶手并非是同一人,或许他只是想将杀死夔潇的罪名推到凶手头上。”白千雪顿了顿,看向南宫不念,又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手。凶手戴手套,穿水袖戏服,都是为了故意掩饰他因练功而异变的手掌,鬼面郎君与你相处的时日不短,你曾见过他的手变得像凶手那样,呈青紫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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