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个华鹰是个执拗到骨子里的人,他回答道:“李兄放心,凭我的直觉,这小丫头片子定然不会这么简单,那破阵之人多半也会露出马脚。再者说,就算破阵之人没见过这丫头,这丫头是从襄宜谷放出来的,这么大的事,破阵之人怎会不知晓?中了蛊的人是个什么模样,襄宜谷的人会不知道吗?”这边,沈瑾白还在和那易容之人对峙着。那被易容成萧非模样的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沈瑾白故意走近了几步,捏紧了手里的剑,却是一言不发。看台上的人见阵中两人只是僵持,不由得着急起来。李州便问华鹰道:“华兄,来破阵之人什么都不做,如此僵持,该当如何?”华鹰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身边的张庄主使了个眼色,两家的子弟便又出去了一群人。萧非正在那站着,忽然又被人拉扯住。她故意惊慌失措地大喊着:“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可她话还没说完,嘴里便被塞住了一块布,堵住了。孟子钟见了,想要上前阻拦。可李州却先开了口,问:“华兄此举何意?”华鹰说:“看来,阵中只有一人易容,太过简单。她若是一眼识破了,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把一群人放进去,真真假假,我看襄宜谷会有什么反应。”说着,他又对自家子弟吩咐道:“把暗器都准备好,一有不对,直接出手便是!”萧非听见这话,心里只有无奈。她知道不论怎样,沈瑾白都能认出她来的。可她如今口不能言,毫无抵抗之力地被人拉扯着扔进了阵中。她脚下一个踉跄,便栽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罢了,躺会,”萧非心想,“可这地上未免太冷了。”她正想着,一旁便有人往她身上扔了一件外衣,把她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只露了个脸出来。“哦,是了,”萧非心想,“不能让她看见我身上的绳索。毕竟我对他们说了,我身上有蛊虫,他们定然是怕这绳索暴露我的身份……还真是欲盖弥彰。”想着,萧非闭上了眼睛:“也算歪打正着,让我不用受冻了。北斗庄,你们等着吧,真把她逼急了,她只有大开杀戒的份,才不会留情,吃苦的只会是你们呢。”这一边,沈瑾白正和面前之人对峙着,却又听见四面八方传来了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却见有许多和萧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向自己走来。她眼睛一花,一时又觉得头痛:一个小魔头就够受的了,如今却来了这么多个。她不禁又想:“北斗庄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正想着,她却听见上空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破阵之人,此阵中除了你以外,共有三十六人。你若是能从这三十六人中找出那唯一的真身,此阵便破。”
沈瑾白并不知这是个无解的局。找不出,便破不了阵;但若是找出了,又有陷阱在等着她。“三十六个?”她微微蹙眉。她环顾四周,看着那许多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颇有些无奈。三十六个萧非啊……但那又有何难呢?沈瑾白想着,提着剑便向其中一个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多半不会只有易容,只怕还有暗器。不知这暗器会在何时出现?”她故意举起剑来,毫不犹豫地便对着其中一个萧非砍去――既然不知道暗器会怎样出现,那试一试便知道了。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钢针从她面前掠过,而她向后一退,敏锐地躲了过去。再抬头时,面前那人已经消失在了雾气之中。“原来是这么个玩法。”沈瑾白明白过来。她立在原地,观察着左右的动静,心里不住地分析着:“若她真在阵中,只怕早已按捺不住来找我了。可她没有,所以,要么是她不在阵中,要么便是她无法行动自如。方才面前出现的这些人,很明显,没一个是真的。可我若靠近他们,便又有暗器袭来。假的身边都有这样厉害的暗器,那真的她身边,岂不是有更多的暗器?北斗庄定然不会轻易放她走,我要做的,便是躲过暗器,找到她、护住她、待她离开……”想着,沈瑾白转身腾空一跃,直奔着不远处的那萧非模样的人而去。刹那间,她便到了那假萧非的近前。果然,不知有多少根钢针登时向她飞来。她拿剑挥开,又灵敏地躲过,但眼睛却根本没有离开过那假萧非的身上。她看见那假萧非向后想逃,便连忙施展轻功,踏空而去,飞起一脚踹在了那人身上,把那人狠狠地踹在了地上。那人惨叫一声,听声音还是个男的。沈瑾白一步跃到了他跟前,揪起他的头发,把剑横在了他脖子上,露出了她只有在杀人时才会露出的笑容:“好久没痛快打人了,多谢你们主动送上门来。”说罢,她绕到这人身后,手里的剑一使劲,当场割了喉,血流如注。这些人也配假扮那小魔头?沈瑾白本就因北斗庄抓了萧非而生气,见这些人还假扮萧非,更是愤怒不已。她没有理由再压制自己的怒气了,放手去打、去杀,便是了。但她还是不敢看着那张脸做这样残忍的事的,唯有绕到了背后,才忍心下手。她刚动手,周围便又响起了暗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她连忙向后躲去,成功脱身。而看台上,一群人却着了急了。李州问华鹰:“华兄,这破阵之人是痛下杀手啊!不可再用人命试真假了,这一时半会儿也试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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