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像在赞赏,“可以,我们这边会请律师帮你解决。”岑真白没有行李,提着书包和湿淋淋的校服就可以走。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想过来扶一下,却被岑真白躲过,他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你喊我陈叔就好。”oga平平地“嗯”了一声,他 “滚出去!”空旷的地方风更大了,岑真白冷惯了,没有半点缩着身体,他回头,视线还要往上再抬个十厘米才能看到来人的脸。陌生的alpha就站在他身后,眉眼英俊带着少年气,只是此刻真的很烦的样子,明明是冬天,身上却仅套着一件薄薄的运动t恤,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岑真白,背着的箭筒放置着几支箭,脚上穿着的白球鞋上还有一个黑乎乎的鞋印子。岑真白没几件衣服,每一件都是洗了又洗,缝了又缝,从小学穿到现在,短了一大截。此时此刻oga穿着一条洗到褪色的牛仔裤和开了线的黑色外套,外加刚刚又在地上打滚又钻纸箱的,脸和身上都沾着不少灰尘。
看着最惨烈的还要属脑袋,横七竖八地贴着白色纱布,额头一块,侧脸一块,扒开头发捂着头皮一块,弄得原本柔软的头发都逆方向炸起来。脸颊和眼睛的位置高高肿起,几乎看不出原貌。脸上还有血印子,可以看得出来努力处理过,但由于血迹已经干掉,所以无论怎么擦都黑黑红红的,像浅浅的胎记,一大片地刺在侧脸上。的确是乞丐没错。“听不见吗?”alpha不耐烦道,“滚开,别挡路。”就在这时,门前的识别器滴答一声,伴随着机械声“虹膜识别成功,欢迎回家”的响起,alpha的表情立刻变了。管家陈叔通过摄像头看到了外边的场景,连忙迎出来,“少爷,你回来了,这位是……”“啊……”alpha扯了扯嘴角,“原来是你啊。”什么?岑真白不解,突然,他闻到了一点浓烟的味道,像是在秋天这个季节,山火肆虐,烈焰焚烧着干柴树枝,霹雳吧啦作响,很呛。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哪里着火了,直到几秒过后,岑真白才反应过来,味道来源于面前的这个alpha。alpha在不熟悉的oga面前不收好自己的信息素,其实是非常冒犯的一件事,要是释放的量再大一些,岑真白都能大叫“非礼”了。年轻气盛的alpha在用这个方式告知岑真白他那不加掩饰的嫌恶,当然还有另一种意思———施压,好让对方识趣一点自己滚。信息素之所以叫信息素,是因为不用开口,别人就可以通过这种外激素接受到许多不同的信息,开心的、讨厌的、不怀好意的、勾引的……经科学研究,oga对于感情情绪和接受信息素的敏感程度是alpha的三倍高,是beta的16倍高。曾经有十几名oga描述过,当他们感受到alpha散发出的恶意意味时,首先是心悸,再就是强烈的害怕,肩膀上仿佛瞬间被放置了千斤顶,重得让他们手指抬起来都难。更何况两人是百分百匹配度,互相感知的连接只会更灵敏。岑真白顿时心跳加速,oga脆弱的身体感知到了危险,发出高频尖叫,分泌的激素让他被动地染上恐惧。还没成年的alpha身上的气息已经足够吓人,他冷声道:“滚。”岑真白看到alpha攥紧了拳头,他思考,对方揍上来的话,他要不要躲。管家道:“少爷,这是主任的吩咐。”alpha半点不听,英气的轮廓越发冷硬,蔑视地看着岑真白:“我说滚。”信息素越来越重,像座山一样砸过来,岑真白仍然心悸着,可他表面平静,与alpha对视几秒后,转身走人。陈叔哪能让人走,连忙上前一步堵住岑真白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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