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从室外回来了。想通之后,前几天还宛如突然枯萎的树苗般的岑真白像是重新找到了忙碌的理由,动起笔来。身旁的椅子滋啦发出声响,是霍仰回来坐下了。岑真白问他:“要闻信息素吗?”霍仰还没坐稳,浑身带着冬天的寒意,乍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去,他低声道:“不要说那么暧昧的话!”一般只有情侣才会互相询问要不要闻信息素,不亚于调情。岑真白:“要吗?”的确有点疼,霍仰咬牙切齿:“找个没人的地方。”教学楼的最顶层有许多空教室,是供给学生们自习的。霍仰锁上门窗,拉好窗帘,活像要做点什么不见得人的事。岑真白站得远,空教室又很大。霍仰闻了半天,每次就一点点,吸完了就没,然后再等半天,比没吸之前更让人难受,抓心挠肝的,霍仰越闻越狂暴,“你放了吗。”岑真白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脖颈,真是傻了,竟然忘记了撕阻隔贴,他抬手撕下来,放在桌子上。霍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的动作走,阻隔贴是薄薄一片类似于药膏的东西,有很多种样式也有很多种香味。岑真白用的竟然是草莓形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嘉能给买的。霍仰当头一棒,猛地神智回归,心里升腾起一股烦躁,他忍不住道:“说了不要再勾引我,我对你没兴趣。”在alpha眼里,阻隔贴那么私人的东西直接放在他们前面,无疑是一种暗示:阻挡我腺体的异物已经没有了,来标记我吧。虞兮正里岑真白没读懂也不在乎霍仰的弦外之音,他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胸口。霍仰视力极佳,他看到oga穿了四件衣服,最里面的是高领的黑色打底衫,非常贴肤,紧紧地包裹住了整个脖子。岑真白又用手勾下,把脖子露出一截来,又细又白,上边还有一点紫色的血管,与黑色的反差冲击着alpha的眼球。oga低下头,让霍仰清楚看到那雪白的、没有被牙咬过的腺体。没开灯的教室,厚重的窗帘,雨后青草的信息素毫不留情地去捕获alpha。霍仰无端地滚动着喉结,像是把oga的信息素吞下肚一般,他只觉得那一抹白,实在是晃眼。妈的,他暗骂,这不知检点的oga,还好他自制力好。 “临时标记。”初雪过后,星际立高放寒假了。岑真白收拾了两大箱的书和卷子回霍家,饭桌上,霍启问他有没有想要去的冬令营或者想去哪个地方旅游。岑真白一一摇头拒绝。
霍家的晚饭不大肆铺张,都是些很家常的菜,蒸排骨、凉瓜炒牛肉、荷叶蒸丸子、芥末秋葵和上汤桑叶。岑真白看着对面的霍启开始装第四碗饭,他终于知道霍仰的饭量是遗传了谁。oga吃饭很慢,他也不说话,就是安静地嚼着,嚼完了才吃下一口,像维持生命才不得不吃一点的架势。霍仰就和岑真白吃过那一顿饭,三个alpha点得很多,摆满了整整一桌,哐哐哐扫荡完,岑真白那一碗饭还没吃到底。跟猫吃似的,倒胃口。霍仰心里吐槽,如果霍启不在,估计直接说出口了。“那你呢霍仰,”霍启问,“寒假军令营,还去吗?”霍仰不假思索道:“当然去。”岑真白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下,去几天?应激期不是还没过吗?霍启道:“真白可去不了。”霍仰烦闷地连塞几口牛肉,“我会想办法。”霍仰从十岁起,每年的寒暑假都会去军令营,除去能涨经验、强体魄、混脸熟等,还有一点,可以碰器械,机甲、枪支、炮弹等。alpha对这种泛着冷冰冰金属光芒的东西都抱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喜爱。霍启:“后天就是开营时间,封闭式训练,为期一个月,有什么办法赶紧想了。”见两人还有话要说,岑真白吃完就先行回了房间。不止霍仰在想办法,他也在想。俗话说得好,小病怕拖,就怕原本可以治好的,这样搞一两次,彻底坏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一点都赌不起。最好的解决办法其实就是互相给一个临时标记。oga对alpha的临时标记,咬深一点,信息素最长可以维持半个月。alpha对oga的临时标记,则是把多余的信息素都先清空到oga的腺体里。摊开来讲,岑真白对临时标记没有很大的抵触,只要不频繁标记,偶尔来一次,实际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再说了,他们后边会分开,时间能抹平一切,终究肯定连身体也会遗忘那个味道。只是alpha肯定不会同意罢了。感觉咬霍仰一口,霍仰能当场从二楼跳下去,愁得岑真白一晚上睡不好。第二天下午,alpha还是没采取任何行动,岑真白坐不住了,主动去敲隔壁的房门。等了一会,霍仰过来开门了,alpha堵在门口,“做什么?”岑真白直接道:“我能给你做个临时标记吗?”或许是太离谱,霍仰的大脑以一种自保状态直接略过了这句话,他说:“你来得正好,待会你听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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