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血红的管,经过冷水的浇熄,凝固成黑色的岩石。
原政伸手关掉花洒,前脚走出浴室,宿舍门便吱呀一身声关上。
“门锁怎么坏了?”
薛琰上半身几乎全湿,裤脚处还在滴水,蓬松的头发仅仅沾了些水珠。
他本想用钥匙开门,吐槽常春树连人脸识别都没有,却没想到手一碰上门把,门把就在他面前直溜溜地滚下舞台,不带一丝眷恋。
薛琰:“……”
肯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不过在看到原政踩着拖鞋从浴室里走出来,全身上下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白花花的上半身还冒着水珠后,门把坏掉这种事立马有了解释。
薛琰说:“门把是你弄坏的?”
原政说:“嗯。”和那天相似的语气:“去哪了?”
薛琰:“去了一趟天文馆。路上下雨了。”
他脱掉衬衫,里面什么也没穿。
原政藏起眼底汹涌的情绪,抿了抿唇。
领带和衬衫一起被塞进脏衣篓,薛琰边往浴室走:“我也要洗个澡。”
常春树的两人寝是一套单独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卫浴,定期有人员来进行清扫,洗澡时间很自由。
原政的视线随薛琰脱衬衫的动作变化着,最后落入脏衣篓。
直到发觉空气里有一股陌生的果香,甜得像烂熟的葡萄,爆炸的桃子,原政才挪动脚步,向薛琰方向侧身。
小y:【他怎么一直在看你】
薛琰:“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他不看我看谁。”
小y:【你解领带脱衣服总共用了半分钟,这半分钟里他眨眼的次数为零,焦距变化为零,瞳孔大小不变,这说明他一直在看你】
【但是在你扔衣服的时候他的眉毛向中间靠近了01毫米,当你走出第一步,这个数据就大幅度增长……这是为什么】
薛琰说:“他嫉妒我的身材。”
小y看了一眼原政完美的肌肉走向和倒三角的男模身材。
小y:【我们再也不是最好了,薛琰,你连这种话都要骗我】
薛琰:“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感天动地主仆情,只比to和它的主人差一点点。”
猫猫气得跑掉了。
薛琰也懒得管它,他正要推开浴室门进去,原政却大步一跨,靠了过来。
高大巍峨如玉山般的影子,带着怦然的水汽慢慢靠近。
鼻尖在薛琰两颊嗅探,徘徊着,像是在确认什么。
原政上半身微凉,甚至有几滴水珠落在薛琰肩上。
他用的是薛琰的沐浴露,整个人晃似交融后的泥土和花汁,玫瑰花田散发着餍足浓郁的香味。
alpha的领地意识很强,薛琰闻不到原政此时身上正散发着什么。他不适地调整姿势,离远了些,警告道:“阿政。”
原政的鼻子停在薛琰锁骨处两寸远。
玫瑰花香里,夹着一丝焦躁的果香。
薛琰身上,染上了别的味道。
原政说:“……oga。”
“阿琰去了天文馆,”他总结道,“和oga。”
抱了,还是亲了?他想,或者,做得更多。
亲密的称呼并未掩盖眼瞳深处,光线停止的地方。
他像一条蛇蛇欲掀起眼周坚硬冷青的鳞片,即将捕猎暴露在视野中的猎物,瞳色幽深晦暗,最正中却闪烁一粒碎片。
碎片里是冷酷的薛琰。
无视alpha不对劲的状态,薛琰将手伸进原政湿漉漉的发丝,抓紧,向后扯去。
alpha脖子上的项圈顶住喉结,曲张的血管根根分明,薄得似乎能触碰到流动的血液。
黑胶的质感并不好,劣等的地摊货。
信息素抑制环颜色正常,这几天也并不是原政的易感期。
薛琰目光向下:“看来不是抑制环坏了。”
无论是魏岐带给他那些无解的疑惑,还是无常的天气,还是原政眼睛里让他看不懂的欲望,都让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他扯着alpha的头发。
“所以,是阿政哪里坏了吗。”
赦免的手指像雨滴坠落。
所有暴动的情绪都得到了发泄,从一个细小的口子。
原政回答:“坏了。”
他捧住薛琰另外一只手,以恒定的速度,放在自己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和眉眼无一不在诉说他古典雕像似的俊美,然而alpha用他的手心抚摸自己,像一个已经破烂的程序。
“这里,坏了,全都,”他说,“要阿琰,检查。”
“要阿琰,修。”
“要阿琰。”
一室灯光,床上有两个人影。
鹅黄色的被子被掀开,柔软干燥的床单被两处阴影压皱。
薛琰穿着自己的睡衣,盘腿靠着床头,打了个哈欠,一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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