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着掉到了地板上,我再一次从沙发上惊醒,然后随即反应过来是电话铃声将我拉了回来。
我看向茶几,水杯还在上面。
这次又是梦么,还是已经回到了现实。
醒来后跟梦里的感觉一样,头痛欲裂,刚想拿起杯子喝水,结果就在手碰杯的那一霎,我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我的脸颊汇聚到下颌,最后滴在了手背上,地上的手机也还在响,但这些我都没功夫去管了,我的目标很明确,是阳台,更可以说是我的邻居。
原本我并不相信某些东西,但刚才接连的怪事却让我产生了必须要去确定刚才的梦中梦是否为实的想法,如果是,我或许还能挽救一条生命,如果不是,那会更好。
我太急于求证,跑出去的时候没能来得及穿拖鞋,不成想地板打滑,差点在推拉门那儿栽个大跟头,我下意识扶住门框,还好脚比脑子反应快,在临近轨道的地方垮了出去没有撞到,我松了口气,一边在心里不停祈祷他不在那里,一边露出半截身子往那边瞅。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伴着一阵微风钻进我的鼻腔,他居然真的在那里。只不过没有像梦里那样踩着凳子,而是在抽烟。
唇间的烟雾弥散在空气中,温和了他的轮廓,像一只在雾里倦放的蝴蝶,迷离倘恍,但我当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顾这些的时候。
他看到我惊慌的样子,把烟头往自己那边收了收,问我,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看到他跟梦里的样子相反,我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可心跳得还是很厉害,我捂着它,找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借口:“……没怎么,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吃饺子,结果没想到地下打滑,差点摔了。”
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连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谢谢,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要是真摔了得少不了去趟医院。饺子——”他想了想,说:“就不用麻烦你了。”
我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胡说八道什么,也一点不诧异他会拒绝,毕竟我这一不相熟二为掩饰的,正常来讲都会拒绝,便稍稍做了有些遗憾的样子:“好吧,既然这样,那,冬至快乐。”
他在那边依旧客气,只是看着就像是不愿意与人多说话的样子,礼貌且疏离:“冬至快乐。”
我能理解他,招呼都没打过几次,有点防备心实属正常。
外面在吹风,吹得我头直疼,最后还是进了屋,走到茶几那儿才想起电话还没接,捡起地上的手机,屏保上弹出来两条同事的未接电话,我回拨给他,没过几秒那边就接通了。
他问我人干吗去了,电话都不接一个。
我实在说不出口刚才发生的那些离谱事,只好说自己睡得太死,没接到。
他问:“这周团建你又不来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公司今天还有团建,但好不容易才有的一天假,我实在是不想浪费在这些事上,倒不如在家待着来得舒服,随便找个理由想搪塞过去:“不来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休息,你们玩得开心。”
电话那头一听我不舒服倒也不再继续邀请了,而是叫我好好休息,注意身体,我道着谢等那边挂断电话。
我瘫在沙发上望着茶几那个完整的杯子,脑子里梳理刚才一连串的事,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玄学,怎么都解释不通。
一连串神经质的想法冒出,迫使我重新拿起手机,在浏览器里面搜索梦中梦的词条,但弹出来的基本都与自身劳累过度、神经衰弱、睡眠质量差有关。
最近工作上的事情的确特别多,年尾已至,所有事务都要做收尾工作。什么年度总结、项目结项、冲业绩还有每天开不完的会,东西全部堆到一起,公司里的人都忙得焦头烂额,自己也连着加了两周多的班,这样下来不累才怪。
到这里,几乎所有问题都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也对,做梦梦到的东西无论多夸张它都算不上奇怪,跟现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联系,所有一切不过是我劳累过度引起的幻想,加上梦中梦是我第一次碰到,所以难免多想了。
外边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像抖落的棉絮,散乱又寂静。这好像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人们总会对偶然出现的东西富有好奇,激动地在下边喊着,你看,下雪了。
外面晾的衣服被风吹得一下一下往里荡,我收回那些多余的想法,打算先把阳台晾的衣服收了,免得到时候被飘进来的雪打湿了容易发臭。
推拉门连接处那里生了锈,推起来有些费劲,我盘算着看过段时间跟房东商量商量把这门给换了。
或许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我到阳台去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往隔壁那家的阳台瞟,也会提前在心里和自己对赌他在没在那里,就像个玩性未改的小孩,试图在这里面找到一星半点儿的乐趣。
只是这次很可惜,对面阳台空荡荡的并没有他的身影,对此我还是有些失望的,他竟然不在那里。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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