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幅静止的画面。
时应昭等待着。
月魂刚从混沌中清醒,眉头微皱,嘴唇轻抿,他在思考,如何能让时应昭安全离开,自己又如何能独自抵挡那些黑衣人,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然而,这份明显的犹豫,在时应昭眼中,却解读出了别样的意味。
【属下只想永远当一个影卫。
属下自有记忆以来,便是在无影阁。离开无影阁的生活,我从未想过,也无法想象。
属下——对无影阁忠心耿耿,从未想过离开。
……】
那些月魂曾经说过的话,这时候宛如走马灯再一次在时应昭的脑海里来回重现。
风中,时应昭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苦笑,笑中难以言喻的悲凉,似乎在自嘲自己为什么跟个傻瓜一样,朝着一个永远不会有回响的深潭一遍遍投石子。
电光火石间,时应昭猛然跃开。
剑光如龙,轻盈地拨开了月魂的剑,只听得“叮”的一声清脆响动,月魂的剑无力地跌落在地,整个人也因为没有防备,被时应昭的内力震到了更远的地方,半跪在地,咳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尘埃。
一切来不及说出的话,就此随风消散,再也没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时应昭不再看月魂,仰天哈哈大笑,众人包括月魂,都被时应昭突然的大笑弄得迷惑不已。
时应昭不再笑了,目光越过月魂,冲着司公公和大国师的方向挑衅一笑,言辞间满是不屑,“就这还想捉拿我?真是可笑。”
随即身形一展,足尖轻灵地点地,宛如凌空飞翔的燕子,借着峡谷间穿梭的疾风,施展其超凡脱俗的轻功,宛如丝绸,随风而去。
月魂撑起身体,想要迈步追赶,时应昭却已在霎那间,退出去了好远。
风向在这时候,也已经变化,扑面而来的黄沙向他扑来,风大的几乎可以把人卷走,再回过神,峡谷之间空荡荡,已经没有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追!追!追!”司公公反应过来,暴跳如雷,指挥着黑衣人,去追那早已经远去的时应昭。
然而大风阻拦,司公公的命令也被大风刮的七零八落,他们已经失了先机。
月魂依旧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目光怔怔地追随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峡谷出口。
那里已经除了风和黄沙,什么也没有。
一旁的司公公气急败坏,走到月魂身边,拿他撒气,脚尖狠狠踹在月魂的胸口,然而这一脚却似乎是把月魂给踹醒了。
月魂在尘土里,摸索自己的剑,跌跌撞撞的朝着时应昭离开的方向施展轻功就要追随他而去,然而却被围上来的黑衣人迅速拿下。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月魂仍然痴痴地望着时应昭离开的方向。
他始终还是没明白,为什么时应昭突然间不再带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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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挞达伐荒漠深处,女真部落的领地,某一处不起眼的营帐内。
“还没找到他?”
当初在泊州,本该好好返回京城的时雨蕊,此刻正现身在女真部落的某处营帐内,旁边是恭恭敬敬站立着的司公公。
“没有,整个荒漠实在太过广阔,搜寻起来极为困难。”
营帐内,熏香缭绕,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
司公公被熏得眼泪几乎要流下来,而时雨蕊却仿佛置身事外,虚弱的坐在营帐中央的软垫上,眉头紧锁,苍白而娇小的脸庞深深地埋进手掌,面无表情,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闻不问。
“算了,他也不是很重要,”时雨蕊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她挣扎着坐直身体,但动作却略显吃力,“反正,那个小影卫还在我们这里。”
司公公想起了那个被一路押送现在关在地牢里的影卫,微微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我斗胆问一句,那个影卫,有何特别?”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时雨蕊,也就是时应昭的妹妹,会那么在意时应昭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小小影卫,甚至还在他身上种了摄魂术的引子,在他行动之前,还特意嘱咐大国师,一定要发动摄魂术让那个影卫攻击时应昭。
毕竟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再怎么看也不出挑的影卫罢了。
“司公公,你只需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即可。”时雨蕊眼睛半眯着,眼皮未抬,不咸不淡的说,“我已经帮你夺得了无影阁阁主的位置,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至于其他的,你无需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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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魂再一次在阴冷的地牢中缓缓苏醒。
他艰难地支撑起虚弱的身体,从满是尘土和冰冷气息的地板上挣扎着站起。眼前的昏暗和混沌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但他的心中却清晰地浮现出了时应昭那双深邃的眼睛。
那双眼眸中的温柔和信任,如今却成了月魂心中无法抹去的痛。
这段时间以来,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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