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掀起自己睡袍的下摆,露出屁股,而后趴伏在桌子上,翘起屁股,扭过脸,冲着身后的人竖起了中指。
魏昊宸哂笑,掌掴小王的屁股,转身去床头柜里拿套子,多一句交代的废话都没有——这才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做爱,只有做爱。
不需要扩张和润滑,因为被插入的一方会自行准备妥当。进入得太过顺利,魏昊宸不确定是因为小王事前准备充分,还是他和自己一样滥交。但是,这不重要。从进入对方体内那一刻开始,他的任务就只有“横冲直撞”,连照顾对方的感受都不需要。毕竟,一个听不见,另一个也说不出,“爽”与“不爽”都只是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非说不可的话,魏昊宸是感觉“不爽”的。以前,他觉得被插入方造作的呻吟与他最讨厌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样,所以他总是喜欢弄疼对方的同时,又剥夺对方喊“痛”的资格——用道具,或是用他的手。仿佛这样幼稚地转移仇恨,能让他的心里痛快一点。今天真的听不到了,甚至连自己的喘息和咒骂都“消失”了,他却凭借小王翕张的双唇,臆想对方的喘息声……未免有些脱了裤子放屁,多余得魏昊宸自己都觉得恶心。
想要结束“游戏”,只需要走出这个房间。他的性器还插在小王的体内,排队等了三周才获得的体验资格已经不再重要,魏昊宸此刻才感受到无声世界的恐怖:他无法与玩伴交流,哪怕只是相互咒骂,没有倾诉的通道,全靠肢体的交流,偏偏做爱只需要重复抽插。魏昊宸很憋屈,却又唾弃完全是在自讨苦吃的自己。
小王明显不想照顾魏昊宸的情绪。他高扬着下巴,闭着眼睛,张大嘴巴,似乎是在呐喊。魏昊宸猜测,如果他不是“聋子”,一定能听到小王声嘶力竭地喊着“痛”,或是叫着“爽”。
魏昊宸伏在小王身上,快快地抽、狠狠地插;小王带着桌子一起摇晃,听桌子替他呻吟。他们像两只正在交媾的动物,没有情感和美感,只有无声地叫喊和无措地举动。
高潮好像在闹脾气,以此抗议魏昊宸剥夺了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感觉——它迟迟不肯到来,吊着魏昊宸的胃口,折磨他的耐心。那种“漫无边际”的绝望,远比身体的疲倦更让人无力,魏昊宸出了一身汗,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直接滑出了小王的体内,以硬着的状态。
“封口”的东西突然没了,小王三分诧然七分怫然地转过头,以为对方又要犯矫情,没想到却看到一张怆然的脸。
明明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甚至连对方的名字如何书写都不知道,更因为“角色”限制而无法进行交流,小王却一眼就洞晓魏昊宸的心境——那表情他太过熟悉,像极了某一时刻的自己。
因为职业需要,小王拥有不算太差的共情能力,但是他很少浪费这份资源,尤其是在进入jury之后。这一刻,“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受冲击着小王的神经,他不想继续无意义的交媾行为,只想走上前,拥抱他今天的玩伴。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原谅那个人,就是原谅了自己。小王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表情,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某一时刻做出这样表情的自己,贪婪得罪不容诛。这份罪孽,比他想要舍弃自己的声音更难以得到宽恕。
魏昊宸自顾不暇,更无从得知在他短暂失神的这段时间里,小王经历了怎样复杂的心境变化。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平在了床上,而方才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此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上——用肠道裹住了他的阴茎,肆意地起伏着。
小王看起来很享受,相比之下……魏昊宸羞恼而无助,兴致也将他抛弃,性器逐渐软去,这才引起了小王的注意。
神经质的东西,别是那里有什么毛病吧,小王腹诽。反正不做完也没关系,现在起身走人完全可以,但身下这个矫情的男人,让他放心不下:那是一摊精致的尸骸,短了维护,就会马上腐烂变臭。就和该死的他自己一样。
手被人拽起,扶上了某个炽热而坚硬的东西,魏昊宸知道,那是勃起状态下男性的生殖器。他听不到,但是能够看到小王的笑容,还有痛苦的表情。轻轻套弄,他就会笑;发狠用力,他就眉头紧皱……一颦一笑,全是演绎,魏昊宸了然于心,因为这些技巧都是他谋生的手段。
不知过了多久,亦或许并没有经过很久,也不知谁先射的精,反正魏昊宸满手粘腻的时候,小王已经停下了动作。
身上的人毫无留恋之心,也没有享受高潮后余韵的准备,他起身准备离去,魏昊宸伸手想去拉他的手臂,却还是满了半拍,只拉住了对方的脚踝——用的还是沾满小王精液的那只手。
“spa房,”不需要刻意压低声音,魏昊宸已经疲倦得无法大声说话,“你会去的吧?”
小王莞尔一笑,推开魏昊宸的手,翻身下床,兀自整理好睡袍,悠然地朝着门外走去。
那个笑容太过虚假,魏昊宸不认为那能算是一种应诺。他慌忙起身,抽了几张纸,胡乱擦了擦手上的精液,系好睡袍的腰带,拖鞋都没穿,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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