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萧辰面前。萧辰并不去拿,而是问道:“方才唐姑娘说的话有些奇怪,你可觉得?”“嗯?是哪句话?”她不解。“她问你,她该怎么办?听起来,好像你曾经教过她该怎么办。”萧辰的指尖在桌面轻轻叩动着。白盈玉轻咬嘴唇,她没想到萧辰竟这般心思细腻,短短几句话之中便听出端倪。“说吧,你都教了她些什么?”“……昨夜里,她哭的时候,我劝了她几句。她其实心里一直盼着你能好好待她,就是有时候火气大了些,压不住性子。其实……”“其实什么……”白盈玉深吸口气,也不管萧辰会不会骂她,决定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你初时告诉我,唐姑娘是唐门中人,身上带毒,让我离她远些。其实唐姑娘只是嘴上厉害,她那么生气的时候也就是砸个东西,可从来都没有对我们用过毒,是不是?”萧辰不语。“我看得出来,她对你很愧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她接着道,“萧二哥,你心里一直恼着她,自己也不会快活。”“瞎的人不是你。”萧辰冷然道。“我知道……”白盈玉也觉得自己劝他,实在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你的双目已然看不见,便是你再怨她,也是无用啊。”萧辰冷哼:“我怨不怨她,是我自己的事,不劳费心。”“……我……”待白盈玉还要说,萧辰冷冰冰道:“我比不得您,懂得宽宏大量,以德报怨,您还是别在我这屋子呆了。”乍然听见如此生分的话,白盈玉眼圈微红,咬咬嘴唇,返身出来。在院中,正碰上李栩回来,见她双目泛红,奇道:“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眼睛倒像兔子一样。”屋内,萧辰听到这话,心下明白自己定是把白盈玉给说哭了,烦躁地叹口气,还是忍不住起身,略略提高声音唤道:“阿猫,回来!”闻言,白盈玉脚步一滞,立在原地,因不知他唤自己何事,心中忐忑不安,犹豫着该不该回去。李栩似有所感,也不说话,打了个手势,提醒她:二哥在唤她。她只得点头,举袖抹抹眼角,复返身回去。“萧二哥,你还有事?”她也不进门,就立在门口,轻声问道。“进来说话!”萧辰不耐道。“……你叫我别呆在你屋子里。”萧辰无奈道,“你何时也较真起来了?”白盈玉低低道:“我没有。”说着,缓步迈过门槛,走到桌旁。“哭了?”“……没有。”“这点小事,有什么可哭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难受。”“真没用!”他这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头,奇怪的是,白盈玉听这话却是一点也不难过,柔顺而老实地点了点头:“我是挺没用的。”听见她这么说,倒让萧辰无可奈何,怔了片刻,忍不住笑了笑。“我说话惯是如此,你以后莫为这种事哭了,不值当。”“呃。”她犹豫了下,“那唐姑娘……”“你还要替她说情?”“我不是替她说情,我是觉得你心里怨着她,始终放不下目盲之事,你自己也不会快活。”说罢,看见萧辰脸色已然沉了下去,她只好道,“是我多事了。”萧辰默然片刻,淡淡道:“这次就罢了,不过此事以后不要再提。”“……嗯。”白盈玉应了,看着他,心中黯然,一时两人皆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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