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钦眉头下意识地蹙起,她不是一两次这个反应了,方向感这么差?不等他细想,很快明黛就打乱了他的思绪。“我师兄呢?”“回去了。”魏钦淡淡地说。“那他怎么也不说一声。”明黛嘀咕。魏钦不动声色地说:“许是忙吧。”“好吧。”明黛失望地说。不过她还惦记着问:“我师兄的学问怎么样?”“尚可。”魏钦只有两个字评语。明黛不知道他的尚可是什么样的水平,不过还是希望周佑能高中,毕竟他人不错呢!想必他老师对他期望也大吧!“今日去何处了。”魏钦突然问。明黛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好奇,不过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她陪周佑去祭拜他的老师和师母了:“去沿溪村明家祖坟了,很荒凉,有点儿吓人呢。”魏钦:……魏钦感到诧异。她和周佑出去大半日只是去了一趟沿溪村?“你看我做什么 ,我难道是整日只知道玩乐的人吗?我从前也去祭拜过他们的!”明黛不服气地说。虽然次数不算多,但她也是有心的!但明黛每去一次,都会感叹明家坟地太过偏僻凄凉,她幽幽地叹了一声气:“我死后想埋在一个漂亮的地界。”最好依山傍水,花木环绕:“我也不喜欢那种用灰沙泥土堆的坟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魏钦望向她一眼看到底,毫无杂质的眼眸,魏钦只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透顶才会问她今日的行踪,听她在这儿胡言乱语。浦真送走周佑,回来听到明黛的话,忙说:“姐儿您才多大?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底下的仙人听到,会来勾魂的。”明黛闻言下意识地捂住嘴,震惊地看着他:“那怎么办?”“您赶紧‘呸呸呸’!”浦真道。明黛连忙“呸”了好几声:“菩萨仙人们,我方才都是胡说的,做不得数,您忙别的事情去吧,别管我了!求求你们了。”魏钦听得头疼,目光飘转,最后又无奈的落回她身上。明黛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落日的余晖倾洒在她白皙细腻脸庞上,笼上一层薄薄的薄薄的光晕,眉头皱巴巴地蹙起,红红的嘴巴一张一合碎碎念叨,鬓边飞出细柔的发丝衬得她娇丽明媚的小脸越发朝气鲜活。明黛娇滴滴的声音突然顿住,她一只眼睛睁开,恰和魏钦来不及收回的眼神撞到一起,他浓黑如深渊的眼眸像是要把人吸进去,她慢慢睁开另一只眼睛,这双熠熠生辉的眼眸更给她的美丽添了三分生动。魏钦没有预料她会突然睁眼,眼帘微微颤了颤。“哈!”明黛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语气中都带着得意:“你偷偷看我!”魏钦侧身,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阿福身上:“什么事?”“大爷,明小姐晚膳备好了。”阿福站在园子门口说。明黛几步快走,跑到魏钦身前,一边倒着走,一边说:“我自己亲眼所见,你可赖不掉!”偏偏魏钦就是不接她的话茬,只凉声道:“后面有台阶,你摔倒了,我不负责。”明黛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好好走路,只是那纤细的背影怎么瞧都透着张牙舞爪的快意。魏钦脚步微顿,唇角微微抽了一下。明黛一旦开心起来,她的情绪很快就能感染到身旁的人,姜娘为她添饭时都忍不住问了一句:“姐儿今日有什么喜事吗?”明黛搁下碗筷,捏着绣帕矜持地擦擦嘴巴,清了清嗓子,眉眼俱笑,话是对着姜娘说的,眼睛却是望着坐在她对面的魏钦:“算是吧!”“魏郎觉得呢?”她语调绵长,问魏钦。魏钦眼皮一跳,抬眸望着她,忽然笑了一声。直把明黛笑得心里发毛,入了夏,她背脊竟窜起一股凉意。那边姜娘听到这个称呼,一瞬间她好像对明黛为何这么开心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了,她抬头求助一般看向不远处的浦真。浦真老老实实地定在那儿,束着手,看起来正心无旁骛地等着听用,他给姜娘使了使眼色。姜娘默不作声地收了空置的碗碟,小声说:“炉子上还炖着汤,我去看火。”魏钦阴恻恻的样子让明黛在心里愤愤不平,怎的他能偷看,她反而就说不得了,真真儿是恼羞成怒!她手指团着绣帕,嘴上却从来不肯输:“算了算了,我不说了,郎君想偷偷看就偷偷看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嘛!”明黛得意极了,她也读过书,识的字,会几句诗呢!魏钦更是自幼熟读诗经,他万不曾想到这句诗会在此刻此情此景下用在他身上,他沉默了片刻,凝视着她的脸:“姑娘说的对,浦真你去趟小梅花巷。”明黛听得莫名其妙的,他突然吩咐浦真去小梅花巷做什么?“问问太太得不得空,”魏钦眼睛只盯着明黛,淡淡地说,“是否能抽出空暇见见明小姐。”等着使唤的浦真如今却是脚都不敢挪动一丝一毫,仿佛入定一般。明黛不解,萧太太见她干嘛?他不会……明黛眼睛圆瞪,傻眼了,震惊地看着他,他不会突然发疯吧!她像是突然炸了毛一样:“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怎么不叫魏郎了?”魏钦泰然自若,平静地问他。“对我的反应不满意?”他淡漠的眼神里很难看出什么情绪,明黛却如坐针毡,她不安地挺直了背脊“我,我还要先考虑考虑呢!”“哦?”魏钦颔首,“姑娘前几日似乎很乐意完成这门亲事。”他的语气好像是在说她明黛也不过如此,明黛哪里忍得,她深吸一口气:“你还不知道吧,前几日谢六婶还要给我说亲呢!是城……”明黛忘了是城东还是城北的人家了,她故作镇定地说:“城北王举人家的大公子。”她当时当场就回绝了谢六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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