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头,月色入户,清冷皎洁的光将两人的身影长铺在地板上,看起来难舍难分。纪听词不情不愿地抱着时瑾玄的脖子,时瑾玄时不时看一眼他,眼神极具挑逗,纪听词本就在生闷气,这一见,立马绷起小脸警告:“少拿这样的眼神看我,小心我揍你。”“是夫人太好看了,不怪我心神荡漾。”时瑾玄嘴上刚讨着便宜,下一秒忽然就被纪听词拧了耳朵。阎王爷面对夫人是个纸老虎,连忙讨饶:“哎哟,夫人,我疼……”“闭嘴……!” 沐浴时瑾玄回到家的时候,宫里来接时瑾晏的马车早已经候在门外。公公元安在大厅恭候,瞧着时瑾玄回来,与人行礼:“请恭王爷安,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接八皇子回宫,叨扰王爷之处,还请王爷恕罪。”厅中人不少,一直被时瑾玄抱着回来的纪听词不适应这样被当成热点看的感觉,于是轻轻拍了时瑾玄的肩膀,示意对方放自己下来。时瑾玄没拒绝,轻轻将纪听词放下,随后才回元安的话:“无妨,晏儿难得出来,本王原是打算亲自送一趟的,既然元公公来了,那便劳你接晏儿回去了。”元安道:“王爷言重了,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说罢,元安这才抬起一直弓着腰的身子,随之就瞧见时瑾玄纪听词二人略显狼狈的模样,不由咂舌道:“王爷这是……?”时瑾玄不以为然,没有要多解释的样子,视线在屋子里随意扫了扫,然后问道:“晏儿呢?”元安:“回王爷,沈侍卫已经去请了,估计一会就来。”话落,门口就传来脚步声,沈风前来,欲禀报时瑾晏之事,发现时瑾玄与纪听词二人衣物头发皆有水渍后,转而先问道:“王爷,您这是……”时瑾玄平静道:“此事日后再说,晏儿呢?”沈风回:“哦,属下去请八殿下的时候,正赶上他身边的小太监福顺过来传话,说是八殿下已经先到门外的马车上侯着了,还说,八殿下是因为今日游玩太累,等不着与王爷您当面告辞,所以等改天王爷进宫的时候,八殿下再与您道歉。”时瑾玄听了,一时间没什么反应,或者说,是疑惑的神情在脸上存在的时间太短,以至于人来不及捕捉,倒是元安惊了一下,他道:“八殿下已经在马车上了?”沈风:“是的。”时瑾玄顿了顿,随后道:“既如此,元公公就先送晏儿回去吧。”元安:“是。”元安走后,纪听词嘀咕了一句:“八皇子不是说难得见你吗?怎么这会走都不与你招呼一声?今儿有那么累?”纪听词都觉得奇怪,时瑾玄就不用说了,只是目前,不能想到时瑾晏为什么会这样,所以更多猜想是不是时瑾晏在和他置气。厅门口夜风阵阵,他二人身上还穿着浸过水的衣服,纪听词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后更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这会的功夫,时瑾玄就又重新将他抱起,给纪听词吓了一跳。时瑾玄:“夫人今夜受惊了,我这就伺候你去沐浴更衣。”纪听词:???马车缓缓驾驶,朝着皇城的方向驶去。车轱辘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由为清晰,跟在马车外的元安听见马车里传来几声咳嗽。“八殿下可是身子不适?”元安关怀问了一句。里面过了一会才传出回答,时瑾晏:“我没事元安公公,只是不小心呛了一下。”闻言,元安松了一口气。时瑾晏身体不好,这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他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见多了时瑾晏生病的样子,可还是会为了点风吹草动而担心。马车内,福顺用手帕给时瑾晏擦干净鼻血,忍不住问道:“殿下,您真的没事吗?要不咱们还是告诉元安公公吧,等回宫里,让他把林太医找来给您瞧瞧。”时瑾晏呼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要,只是流了点鼻血而已,没多大事,要是让母后知道了,肯定又会为我担心。”“諵砜可是……”福顺瞧着时瑾晏红红的鼻间,终是欲言又止。时瑾晏没忍住又咳了一声,吓得福顺立马就去帮他顺背。鼻子那刚擦过的血又有见红的迹象,就连咳嗽的那一口都带了点血沫子。只不过时瑾晏一开始就用袖子捂着,成功没让福顺瞧见。福顺:“殿下…殿下…没事吧?”时瑾晏很快恢复成正常的模样,笑道:“我没事,别担心了。”马车悠悠驶向皇城,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踏进皇城前一刻,从马车上丢下来的沾血手帕。小蝴蝶很快弄好水,将换洗衣物放置好后就退出了房间。望着那冒着热气的浴桶,纪听词却怎么也不过去。因为时瑾玄还在房中。“你…你怎么还不出去?”纪听词忍不住想去推时瑾玄。时瑾玄明显憋着坏,脸上却还真诚道:“我伺候夫人沐浴啊。”纪听词耳朵一红,气鼓鼓别开脸:“不需要。”时瑾玄哦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就当纪听词以为他是要出去的时候,却听他说:“对,我想起来了,确实是不需要我来伺候,因为我们当初说好的是,要夫人来讨好我,所以,该是夫人来伺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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