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纪听词勉强一笑,冲其摇头。一旁的小蝴蝶见他不说,便主动和时瑾玄说道:“回王爷,白日里有几个宫人——”“小蝴蝶。”纪听词出声打断,“你先下去吧。”小蝴蝶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遵了命。这下时瑾玄更知是有问题了,摸着纪听词的脸道:“有什么还不能和我说?”纪听词拉着他坐下,道:“没什么,怎么样?有晏儿的消息了吗?”他转移了话题,时瑾玄便知道这会强问也得不到什么结果,索性就缓一缓,回答:“还没,司芳歇没有回岭南。”“那他会去哪呢?”“还在找,过几天,我会亲自带兵去往若水巫族,我不信他不出现。”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是时瑾晏十八岁生辰了,按照先前那游医的话,若这之前还不能有解救之法,只怕就……时瑾玄撑着头,也是一身疲惫。这让纪听词更不忍心让他为难。“一定会找到的。”纪听词抱住时瑾玄,安慰着对方。时瑾玄嗯了一声。宸王府。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纪听训身上的伤好了大半,这期间,时瑾微没日没夜照顾着,反倒是累出了病。“阿训,这是今日的药,快喝了吧……咳咳——咳咳——”时瑾微为纪听训端来药,刚说没几句,自个便忍不住咳嗽起来。他抬起一手,侧过脸用袖子捂着口,好久才止住声,再回头来的时候,脸都咳得涨红。时瑾微抱歉说着:“不好意思,我…我重新去端一碗吧。”说着,时瑾微便起身。纪听训靠在床上,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后背偶尔颤动,似乎在努力忍住咳嗽声。目光落在那明显有问题的右脚上,那是在大牢里的时候,被重刑打过后留下的,那条腿当时被打断了,太久没得到医治,这会已经长不好了。时瑾微身影消失后,纪听训也收回视线。很快,时瑾微重新端来新的药,他很努力地让自己走路的时候看起来正常点,到了床边坐下后,拿着勺子舀起药,准备吹了吹,可似乎想起了自己现在有病在身,怕又过给纪听训,于是又放弃了这个想法,直接递给纪听训。“我现在带着病,给你不方便喂你喝药,阿训,你今天自己喝……”啪——药碗被纪听训随手一推摔在地上,褐色药汁染湿了时瑾微的鞋。
时瑾微愣在原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久久没能说话。纪听训道:“就这样吧时瑾微,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时瑾微没说话,只是头埋得更低,置于膝上的手不自觉捏着衣服。纪听训:“你如今这样,我也不想再说以前你如何对我那些事了,今日过后,我就会离开,我们就諵砜这样吧。”他语气那么淡漠疏离,叫人听不出是刻意,时瑾微心仿若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气。“阿训……我真的知道错了……”沉默半响,最终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苍白无力。时瑾微试着去握住纪听训的手,“阿训……我知道我没资格要你原谅我什么……可我是真的在忏悔,我想弥补……”“我都不需要。”纪听训冷冷道。说完就掀开被子,拿起衣架子上的外衫穿上,时瑾微见状有些慌:“阿训……”纪听训:“话我已经说过了,我想我还是现在就就离开吧,你不用对我感到有亏欠,我也利用过你。”说罢,纪听训转身朝门口走去,时瑾微瘸着腿,却走的极快,他太过着急,所以经过桌子的时候摔了一跤。纪听训听见响声,停住了脚步,却没回头。时瑾微不管疼痛,快速重新起身,抓着纪听训的手,道:“你来到大越,第一个想到找的人是我,是不是因为……小时候……”他这话问的很不自信,似乎轻易就能被颠覆,果不其然,下一秒纪听训甩开他,转身道:“时瑾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小时候那点事啊?你很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找上你吗?好,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我刚从岭南逃出来,司芳歇的人找到我是迟早的事,所以我需要借助一个在大越有权势的人来隐瞒身份,至少司芳歇找过来的时候不会往你身上想,明白了吗?我找你是利用你,不是因为什么小时候的记忆!”一字一句,纪听训说的那么有力,时瑾微那点微弱的期待根本不堪一击。纪听训道:“说起来,你不欠我什么,我也想通了,再见吧时瑾微。”时瑾微愣在原地,最后慢慢跌坐在地上,眼泪无声滑落,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几日后,时瑾玄在书房处理政务,沈风前来禀报:“王爷,纪听训来了。”时瑾玄笔一顿,缓缓抬起头,道:“在哪?”沈风:“被人拦在了宫门外,但他说,他要见您,说自己能给您现在想要的东西。”时瑾玄放下笔:“带他进来吧。”纪听训来了之后,时瑾玄屏退左右,只留自己和他在房中。“听说你有事找本王?”时瑾玄道。纪听训也不绕弯,开门见山道理:“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找回时瑾晏,你能给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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