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骰子秘境的执念幻境给父神带来的冲击有些大,父神的神识受到了刺激,现在意识可能已经混乱了。”“那怎么办?!”颜舒登时坐不住了。珩澈抿唇:“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多久?”“没有办法。”那神拿出一方白色的帕子,捏起来将凛乌眼角的泪水仔细沾走,一边道。“会持续多久可不一定,可能待会就好,也可能要十天半个月,全靠父神自己了。”说完,又想起什么,瞥了二人一眼:“别想着用自己的神识进入父神识海帮父神梳理,就凭父神的神识力量和现在的状态,你们可能刚进去就会被绞碎。”神识碎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清理完凛乌的眼泪,那神抬手在凛乌面前晃了晃,轻声道:“父神,还认得我吗?”凛乌的眼神原本充满死寂,听见问话混沌了一息,随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闪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笑着重重点头。身形也渐渐变小,并没有变化很多,停在了少年模样。“嗯!”然后……他看向了珩澈,又看了看颜舒,再将周围都仔细环视一圈。“这是哪里啊!?这又是什么!”那双桃花眼前所未有的明亮。“这些又是什么东西?”好像世间一切事物对他来说都是惊喜。在殿内从这头跑到那头,拿起一样又一样东西不住地摸摸看看。“二叔,你去做你的事吧,父神这边不会有问题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他的,哪怕是他自己,最多也就混乱一段时日罢了。若三日后父神还未清醒过来,我可以化为父神的模样出面五门的活动。”颜舒怎么可能放心。——就算是一家人,眼前这人……哦不这神,先前也还是有算计过哥哥的嫌疑。那神笑了笑,春风和煦:“方才我与父神过招,二叔也看见了,我哪伤得了父神半分。既然我都做不到,那旁人便更不必说。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颜舒思索半晌,似乎觉得对方说得有几分道理。只见他的神明大侄子凝规则为刃,向远处正扑在门板上看雕花的凛乌快速掷去。他瞪大眼睛猛地起身,正欲出手拦下那把规则之刃。一心扑在门板上的凛乌头也没回,倒是那规则之刃在碰到凛乌的瞬间,瞬间停下,散成丝线,亲昵地蹭了蹭凛乌,便贴在凛乌肩头。像是回到父母怀抱的孩子。接着,他的神明大侄子又换了灵气、实物。凛乌……可谓是刀枪不入,任凭攻击,凛乌多分出一个眼神都算他输。--------------------凛乌:“想一个人,足以让我精神失常。”珩澈:“他那样想一个人,足以让我精神失常。”颜舒:“神明间的花样,足以让我精神失常。”某神:“只有我没名字,我就不发言了。” 乐此不疲颜舒也试了两次,见果真如此,而并非大侄子作假,他才真正放下心来。“那我便回外宫了。”……
颜舒走后,那神看向未发一言的珩澈。珩澈对神明完全没有那般放心。“他是你可以肖想的人吗。”神明温和的语气中透出冷淡。“但你当真和那一位像极了,我初见你时,都难以分辨。”“你什么意思?”珩澈皱眉,心中一跳。“你以为父神为什么给你取名珩澈。”被质问的神轻笑一声。“罢了,你我无须再多言。父神此时对什么都感兴趣,宫中东西够多,我便先走了。你啊,最好安分一点。”白芒消失在原地。对方留下的话却久久萦绕在珩澈耳畔,挥之不去。‘你当真是和那一位像极了。’‘你以为父神为什么给你取名珩澈。’一个猜想在珩澈心中浮出,令他苦涩难言。将其暂且撇在一旁,珩澈来到凛乌身边。“师尊……”凛乌回过头,明亮的眼里有些疑惑。“是在叫我吗?”“嗯……”这明亮将珩澈的呼吸都撞乱。“啊,你来的正好,这是什么呀?”凛乌指着一支笔。珩澈眉眼弯了弯:“这是笔。”原来凛乌只是与他说话,就可以让他觉得好幸运。“这个又是什么呢?”“这个也是笔。”“那这个呢?”“这个也是笔。”“啊?原来这样的都是笔呀,那么那些也是咯?”“是的。”“那这是什么呢?”“这个叫砚台。”“那这些白白的是什么,应该是同一种东西吧?”“它们叫纸。”“好厉害!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一直到黄昏,两人都在内殿和院中转悠。凛乌走一步,珩澈便跟一步。每走一步,凛乌就可以有几十上百个问题,珩澈都一一解答回应,不曾感到疲惫。问到树上的树叶时,有风吹过,凛乌又挨片问了一遍。珩澈发现,同一个事物,哪怕位置形态变了,在凛乌眼中也是不同的,他觉得甚是有趣。黄昏初被黑夜浸染时,江娄脚步匆匆,来到长宁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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