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娄:“帝君。”珩澈正在给凛乌不断解答天上飘过的是云,闻声一愣。“师尊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凛乌虽疑惑,却仍点点头。珩澈出了内院,经过外殿外院将宫门打开。“江主膳?”江娄见出来的是珩澈,有一分意外,却也没有多问。“啊,少君,是这样的,上次膳房失事,帝君便吩咐属下留意。膳房与帝君少君的膳食相关,属下不敢马虎,此番已将作祟之人拿下,乃是两个刚入宫的新人。送至司狱阁一番审问后,才知此二人是为少君而来。少君一族掌两份贡献主契,他们认为在少君手中,入宫是想要找机会偷取。”江娄感叹地摇摇头。“亏得他们还是少君的族人,竟怀有这样的心思。”珩澈握成拳的手在袖中紧了紧,面上不显,牵了一下嘴角,轻声道:“杀。”“诺。”当初,凛乌也是说的那个字。却被他误会为凛乌刻意将他一族赶尽杀绝。他记得他当时的心情。但此刻的痛心远甚当初。凛乌的那个“杀”字,竟是为护他。他呢?又是如何联想曲解了……这个人,叫他如何还得清……珩澈鼻头酸涩,深吸一口气,返回内院。内院很安静,这让珩澈下意识有些慌乱。他连忙搜寻凛乌的身影,终于将目光停在殿门口。凛乌坐在那里,头靠在门框上,静静地阖着眼。这一幕与凛乌坐在门口看雪那夜重合。那时的凛乌拥着绒毯静静坐在那处,他心中只生出两个字——好美。但如今他才后知后觉,那人仅仅是出现在他眼中,便会叫他心头只剩下这二字。那夜他没有喝醉,却又几乎醉死在他后面强行占有的这份美好。如今只觉渴望都是一种亵渎。不敢再想。却依旧沉醉。珩澈悄声上前,将人搂起,往殿内走。被轻手轻脚放在榻上后,凛乌睁开有些迷糊的眼睛,往里面挪了挪,拍了下身旁的位置,嘟哝道:“睡吧…怎么不过来……”珩澈:“……”……最后,珩澈哪里抵得过,还是上了榻,使灵术给自己和凛乌换上睡袍后,便安安分分躺在凛乌旁边。凛乌寻着气息往他这边靠了靠,最后歪着头靠在珩澈肩上。珩澈:“……”明明上午才紧紧将人拥住过,却觉得好像很久都没有离得这样近了。珩澈未敢有多余动作。凛乌也不像往常睡觉那般不安分。
今日白天,凛乌问了很多,几乎什么都问。但……唯独没有问……他是谁。甚至在颜舒他们走后,问了他颜舒是谁。凛乌看向他时,那眼神除了欢喜,还有些熟稔。就好像,无数次抓住他问过东西。这又让珩澈想起那个神的话。他像谁……他名字的背后究竟又有什么……结合今日凛乌提到的……那个爱人。该不会是…………清晨,凛乌醒来。珩澈坐起身,他没睡着,如今他怕闭眼的下一刻,凛乌就又不见了,他怕这是梦。他整夜都将凛乌看着,整夜都感受着肩上的温度,听着耳边的呼吸。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师尊,你今日想穿什么样的衣裳?”珩澈下意识地问出,却后知后觉发现,凛乌如今并没有失去修为灵力,完全不需要靠他。心中一时间有点慌张,他不敢让凛乌知道那段罪孽深重的日子。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的细节,凛乌都不该被沾染。但还好,凛乌现在意识混乱,不会注意到不对的地方。听完这句话后,凛乌貌似不是很高兴,气鼓鼓地将他睨着。珩澈一愣,自己的话让凛乌生气了?从昨天到现在,珩澈发现凛乌的状态很像小孩子。很是可爱。很好懂,也很不好懂。“你怎么一直叫我师尊。”凛乌疑惑又不满地凑到珩澈近前,强行叫珩澈与他对视。呼吸相撞,珩澈僵了一瞬,小心翼翼问:“那……我应该怎么唤你?”“当然是唤我的名啊,凛乌嘛。”“好,凛乌……”“昨天你一直不肯唤我名,那我想,我便也不唤你名。”在珩澈的眼前,凛乌笑了一下,明媚无边。“还是憋不过你呀,阿澈。”凛乌一头扎进珩澈怀中,珩澈被温暖裹住,却感到几分寒凉。“凛乌……我……不是你的阿澈。”是了,他其实早该清醒过来。凛乌一直是唤他“小澈儿”,可这两日,却一直叫他“阿澈”……这个称呼,只他最初见到那个神时听到过。另有其人。而如今看来,怕就是凛乌曾经的那个爱人。他的名字是凛乌起的,所以……也是来自那个人吗……珩澈垂眸。“啊?你不是阿澈吗?可你跟阿澈明明一个样子,好奇怪哦!”凛乌从他怀中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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