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从康禄海手中接过那份证据,还有他留存的药物,和甄嬛从小印子手中抢下来的一比对,果然是同一种。如今证据确凿,皇后震怒,一巴掌拍在宝座的倚靠软枕上。过了一会儿,华妃与丽嫔姗姗来迟,丽嫔一瞧康禄海跪在甄嬛身旁,暴怒得气血上涌,直喊得一句:“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不瞧瞧当初是谁将你从那死人堆里救出来!果然是没根儿的东西!甄嬛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攀诬我!”“丽嫔!这里是景仁宫!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丽嫔不顾身旁的宫女阻拦,一脚蹬在康禄海的背上,直将他蹬得趴在皇后脚前。甄嬛看到丽嫔如此着急上头,立刻行礼对皇后说道:“丽嫔娘娘指使余氏证据确凿,只是不知,还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丽嫔娘娘。”华妃丝毫不在意,坐在椅子上淡定地摆弄自己新戴的黄金流苏钗。“什么证据确凿!我不认!皇后娘娘!是康禄海这个奴才勾结了莞贵人来污蔑臣妾!请皇后娘娘明鉴!”“确实。药馆那里还需要差人去查证,花穗和小印子已被皇上杖毙,也是死无对证”皇后有些为难地对甄嬛搪塞了一句。唯恐将宫中的事传到宫外去,不仅有失脸面,还会引人揣测。甄嬛看到皇后如此没有决断要为她查个清楚,忽然跪在地上向皇后行大礼。“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亲自查明案件来龙去脉,皇上必定放心!”众人面面相觑,甄嬛又搬出了皇上,仗着皇上的宠爱,倒逼着皇后去为她证个清楚明白,求个天理公道。我戏谑地低头一笑,拿起身旁的茶盅,打开茶盖,微微摇头吹了吹,抿下一口。“莞贵人有皇上撑腰,自然什么都不怕。”华妃说罢也死死地盯住甄嬛,眼神里的杀气近乎逼到了她的跟前。丽嫔也瞪着甄嬛,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臣妾敢对天发誓!此事与臣妾无关,是莞贵人与康禄海串通一气,污蔑臣妾!”忽然外头雷声大作,闪电划过时将整个景仁宫里照得透亮,丽嫔被吓得倒在地上,看着外头狂风大作呓语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丽嫔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匍匐着跪倒在皇后身前,吓得魂飞魄散地说道:“皇后娘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让余氏害人的。”甄嬛也被吓到了,看着丽嫔这反常的模样,疑心地朝前探看,却被丽嫔一把抓住脖子,死死扣住。眉庄吓坏了,赶紧上前去抓住丽嫔的手,我也快速过去抱住丽嫔的腰。宫女和小主合力才将丽嫔从甄嬛的身上扒拉下来。“甄嬛!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丽嫔被拖开时,双腿乱蹬,面目狰狞,一直放声狂笑不止。欣常在警惕地瞧了一眼,惊恐地说道:“丽嫔娘娘好像是中邪了!不会是余氏的冤魂来索命吧!”
甄嬛由眉庄扶着坐到椅子上,满宫的嫔妃都畏惧得不敢动弹,我则是与对面的曹贵人相视一笑,微微点头。华妃看着女人们惊叫出声,淡定道:“皇后娘娘,丽嫔得了失心疯,要不就留在景仁宫医治吧?”皇后狠厉地看向华妃,知道她这是又想要给自己添堵,于是直接结案道:“丽嫔疯癫无状、谋害嫔妃,即刻打入冷宫!康禄海杖毙!”甄嬛一听又这么不了了之,急切地上前,似乎想要皇后扳倒华妃才肯干休。眉庄却皱眉拉住她的袖子,将她摁回椅子上坐着。暴雨落下之前,皇后让各位小主各自散了,华妃趾高气昂地走在前头,好不威风。“丽嫔怎么会突然疯了呢?”眉庄和甄嬛走在后头,泄气地叹道。“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恐怕是丽嫔自己把自己吓疯了吧?”我跟在她们身旁,附和着眉庄的话,但她似乎并不相信什么鬼神,她脸上的神情明明在说她觉得是有人暗害了丽嫔。眉庄思忖了一会儿,突然喃喃道:“难道是华妃?”我则是佯装疑惑地看向她,问道:“所有证据都指向丽嫔,华妃害她岂不是白白惹人嫌疑?”可论动机,论在太医院的人脉除了华妃,那就只有眉庄忽然停住脚步,侧脸看向甄嬛,问道:“嬛儿,你的腿伤究竟是什么时候好的?”延禧宫就在近旁,我和眉嬛二人告别后目送她们越走越远。 后路天气渐热,宫中人人都换上了夏装。富察的身孕也显怀了,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早上去皇后宫中请安也不便。明明景仁宫与延禧宫只隔着宫道也没几步路,她还是累得直喊腿酸。“陵容,你听听,是不是有动静?”我趴在富察的身畔,看着肚子上划过一道波浪,惊喜地眉开眼笑。“贵人,皇上回宫了。”方德海前来通报,但只说了半句又没说下去,富察贵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试探道:“是去了华妃那儿,还是去景仁宫看望皇后?”方德海支支吾吾地看了我一眼答道:“去了碎玉轩看莞贵人。”富察贵人一下子委屈漫上心头,气恼地将床榻上欣常在送来的肚兜全都拂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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