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对面又穿来一声“再见”,似乎下一刻就要挂了电话。“等等,我想问一下,你们老板是从那一天开始不露面的?”怀源听到对方的解释后就一直心神不定,那天的情况历历在目。虽然他不喜欢边樊对待他的方式,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应该还算是,合作伙伴,对,偶尔关心一下合作伙伴没什么问题,他之前管理怀氏集团的时候也会逢年过节地给合作伙伴送礼物。因此多问一句也没什么,只是客气而已。怀源给自己的这个问题找了个借口,心里安定了一些。“五天前。”助理准确地报出一个数字。算下来,也就是边樊向他告白的那一天。从那天开始,对方就消失了吗?怀源皱起眉,有些担忧: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对方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就挂掉了电话。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怀源揉了揉额头。不管从哪种角度,他都不用去管对方的下落的——反正他有助理cao心,不是吗?“……可是我还是担心他。”怀源半坐在床上,喃喃道。这种担心不像是对顾陆言或者林初言的担心,他已经知道对方可以独当一面了,根本不需要他来担心,反而,对方能为他遮风挡雨。也不是对白落言的那种担心,他总觉得白落言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担心总带着家长式的关怀。对边樊的……他说不清。“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怀源捂着心口。没过一会,护工就敲响了房门。“先生,现在是放风时间。”护工是个年轻可爱的女孩子,脸上有一些无伤大雅的雀斑,丝毫不影响他的可爱程度。“好的,麻烦你了。”怀源下意识地露出一个微笑。那天之后,林初言就给他重新联系了护工。不知处于什么心理,他找来了这个小姑娘,她力气很大,再加上怀源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所以她的任务就是中午和傍晚各一次,推怀源出去看看。护工性格活泼,没几天两人就熟了,时常聊一些话题。医院有一片后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当地特有的一种植物,不仅如此,还错落有致地种植着灌木与大树,地上的路是由浅色的大理石板铺成的,十分平整。“先生,您今天心情似乎不好。”护工推着他下了楼,突然说出了这句话。怀源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以前下楼的时候您都会说一句今天天气如何。”护工动作不停, “可您今天没说,而且一直低着头。”“是这样么……”怀源吶吶道,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在为一件事苦恼。”
不知为何,他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倾诉欲,非常迫切地想找人聊聊天: “是这个的,我有一个朋友,之前他的好友向他表白了。”“他拒绝了?”护工恰到好处地补充道。“……是的。”怀源的心情更为低落。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难过。“那现在呢?”护工问道,语气带着些俏皮, “说出来吧先生,说不定我能给您点建议,在恋爱这方面我可是一把好手,您可能看不出来,但我确确实实换了三任男朋友。”怀源笑了笑: “那就拜托你给我的朋友一点建议了。”后面的故事也不长,无非是一直形影不离的好友离开了,独自一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对方的助理打电话过来询问。本以为两人之前应该就这样了,不能更坏,却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担心,甚至心慌意乱。“这样的情况可不常见。”护工理了理被风吹到耳边的发丝, “说不定是您的这位朋友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呢?他也是喜欢对方的?”怀源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一下子握紧了。“怎么可能呢……”“怎么不可能呢,先生。”护工平静地反问, “您是觉得他有必须不喜欢好友的理由吗?”怀源一时语塞。“我建议您可以和您的那位朋友说说,让他好好想想这段感情。”护工继续说, “毕竟,被自己最好的朋友亲吻却不觉得排斥,或者怀源下午回去后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得出结论。他对边樊的感情……似乎,好像,大概,也不是那么单纯。要是别人敢这么对他,估计都被灌水泥去了,但换到边樊身上……他还怪不忍心的。诚然,一开始他是恨不得离对方越远越好,发生种种事情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反近,到最后干脆成了好朋友,甚至对方还不顾自身安危来找他。于情于理,他都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即使是和对方亲吻后,也依旧不想。亲吻对他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那时的感觉,比起恶心厌恶不适,更准确的说是羞愤以及生气。但这是爱情吗?怀源有些不明白。对于感情这一块,他的经验实在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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