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不咸不淡道:“太医说不宜多走动,本宫自然要听太医的话了,否则这后果本宫可担不起。”同样,任何人也担不起。瑾妃抿了抿唇,道:“贵妃当真是尽责,为皇上不辞辛劳,绵延子嗣,我等实在感佩。”能做到皇上只宠她一人,贵妃的确是有本事,不服不行。太后出了声,“贵妃,这些年你为皇上诞育子嗣有功,皇上宠你不为过,好生照顾好哀家的孙儿。不过,你需记着,以龙嗣为重,不能有任何越矩,若哀家的孙儿出了事,哀家唯你是问。”这是担心她趁机勾引四爷?武静蕊很想笑,太后担心的不无道理,毕竟她与四爷住在一处,难免会有些亲密之举。虽说四爷有分寸,但若太后知晓了,怕是要怒了。一来此举有损龙嗣,二来先帝孝期未过,雍正若与后妃亲近,传出去有损皇家声誉,为新帝招来骂名。养心殿内发生何事,外面的人不会知晓,太后不过是警告她,但也认定了她乃狐媚之人。当着皇后二妃和宫人的面说出此话,分明是给她泼脏水,一旦龙嗣出事,便是她做了什么。她这贵妃就要担上骂名了。武静蕊坦然自若,“臣妾谨遵太后嘱咐,皇上日理万机,却仍关心臣妾腹中胎儿,太后亦关爱有加,臣妾一定尽职尽责,照顾好龙嗣,不让皇上和太后忧心。”态度诚恳,无可指摘,太后纵有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皇帝一向严于律己,但为了你处处置规矩于不顾,皇帝既喜欢你,你便要时刻规劝着些,让皇上以国事为重,若你有任何不当之举,哀家定饶不了你。你若失了颜面,几位阿哥也要受你拖累。”语气不算疾言厉色,却也算得上对她的训诫,句句透着对她的不满。皇后附和,“太后亲自训诫,贵妃可要时刻铭记在心,莫要失了体统,丢了皇家的颜面。”呵呵。换成别人,或许要羞愧不安,但武静蕊压根不受影响。太后和皇后要给她没脸,她岂能自己折了脸面?“太后,皇后放心,臣妾素来循规蹈矩,皇上更不会因为臣妾不要规矩,皇上还是知晓太后的心的。您是太后,自当了解皇上的性子,最是以国事为重,不会让您失望。”嘴甜至此,难怪把皇上迷的那样,太后乌雅氏更不喜欢了。 雍正回宫,发怒若非顾忌着对方怀有龙嗣,她定要好生给贵妃一个教训,便是自个儿当年最得宠的时候也不曾这般恃宠而骄,目下无人。
“贵妃既怀有龙胎,便该多出来走动,别总是待在养心殿,仔细闷着哀家的孙儿。有空多来给哀家请安,给皇后请安,你是贵妃,应当以身作则,谨守宫规,敬重皇后,莫要让这贵妃之位名不符实,辜负了皇帝的信任。”得,叫她来就是训斥的,当着众人面敲打她,好像她这个贵妃有多不懂事,让旁人笑话。武静蕊规规矩矩地把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神情自若,唇角带笑,别提多温顺乖巧了,“太后娘娘提点的是,臣妾一定以身作则,实在是近来精力不济,不敢大意,这才失了礼,还望太后娘娘见谅。”对方不曾反驳顶撞自己,反而态度如此恭顺诚恳,德妃没有理由再加以责怪,遂端起茶水抿着,态度略祥和了些。皇后萨克达氏笑道:“本宫就知道贵妃是个体贴懂事的,不会让皇上与皇额娘难做。贵妃于皇家有功,本宫亦盼着贵妃这一胎平平安安的,定会时常关心贵妃与腹中皇子。”武静蕊恭敬道:“劳皇后娘娘惦记了。”呵,谁不会装啊?她就不信萨克达氏没有在太后跟前挑唆,否则太后何以背着雍正唤她前来?在场的几人怕是都有份,都见不得她好过,明知她快要分娩,身子不便,还要她来此。还不知她们有没有其他目的,武静蕊不敢大意,面上泰然自若。太后又道:“知你身子重,哀家不为难你,回去歇着吧。”就这样了?武静蕊怀着疑虑起身,福了福,“多谢太后,臣妾告退。”皇后看向二妃,“你们也回去吧,本宫在此陪伴太后便可。”瑾妃和齐妃也起身,屈膝,“臣妾告退。”武静蕊在前,二妃在后,往殿外走去,殿内宫女恭送。到了殿外月台上,瑾妃道:“贵妃怀着身子,走路可要当心些。”武静蕊回头看她和气的脸,唇角微弯,“多谢瑾妃好意,本宫自会小心,在宫里这么久了,想必二位都熟悉了,本宫不便常来,还要劳烦二位妹妹费心了。”瑾妃、齐妃齐声道:“这是臣妾份内之事。”武静蕊又看了低垂着眸的齐妃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要走。冬云搀扶着她,小心地下石阶,贵妃的仪仗正在下面等着。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从殿内跑了出来,追着一只小哈巴狗,“雪球,快回来!”“汪!”小哈巴狗径直冲了出来,武静蕊回头,只见一团白色直冲自己而来,措不及防,脚下一崴,整个人就往后跌了下去。冬云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同时武静蕊听到一句“贵妃小心!”不知谁冲了过来,巨大的力道撞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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