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的蛇愤愤地拿尾巴尖抽猫的背包带发泄,十分理所应当地把自己划出了外人的行列。而对此一无所知的猫还在无聊地趴着玩筐边的麦穗,兔子一进门便立刻装作在检查背包,若无其事地坐直身子静静地望着他。
猫方才应该也出去了一趟,桌上多出来两碗南瓜粥。蛇刚把视线投过去,兔子恰好也走近,一瞥见便大惊小怪地欢喜道:“屿哥给我盛的吗?谢谢学长!”
蛇横眉瞪了兔子一眼,眼瞧着猫微微颔首,兔子开开心心地把粥接过去喝。他越想越气,索性跑去餐厅的免费供应台,给自己也原样盛了份南瓜粥,顶在脑袋上游回来,一把撂在猫桌旁,用分叉的信子慢悠悠地舔碟子。
偏偏那兔子就是闲不住,这会儿又撑着头笑眼盈盈地问道:“屿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呀?”
“鱼。”猫垂眼应道。
兔子脸上的笑明显僵了一刻。他表情倒还维持得住,又换了个说法继续问道:“我是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呀?”
猫似乎没懂他的意思,眨了眨眼睛有点困惑:“什么类型。我喜欢糖醋的。”
方才还杀气十足的蛇听见猫的回答差点没把自己呛进粥碟里。他看见兔子哽住的模样就觉得好笑,缠在猫手上转来转去的,尾巴摇得快把自己打成个结了。
这顿饭吃得还算平静。猫的话很少,都是兔子起头他来应,语气礼貌而疏离,跟他平常处事没什么两样。无非也就是兔子的嘴碎了点,猫只是作答也应了不少句,听起来很寡淡,兔子却听得兴致勃勃。
饭后这两人似乎事前约好,猫带着兔子去校园里逛了一圈,蛇全程盘在猫脖颈上跟着,随时警惕兔子对他男朋友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猫要赶去开会,两个人在实验楼前道别,蛇才松散地打了个哈欠。
猫没走两步就站在原地接电话,蛇扭头想看兔子去了哪里,一转头发现那只兔子就定定地立在原处,一双通红的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蛇还挂在猫身上,所以只是愣了愣,下意识以为兔子看着的是猫而非隐身的他。但他依然挺立起身子,阴沉地盯紧兔子,颈部迅速抬起,摆出一副攻击姿态。
兔子面色如常,依旧静静地往这头看,并无半点惊慌神态。就在蛇几乎要认为是自己多心时,兔子恰如其分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而后嘴角咧出个笑,转身便走。
“他绝对不止b级。”蛇在给北极狐的电话中确定道,“查一下最近研究所有没有出逃的兽妖。”
“我理解你觉得他危险。”北晏按他的说法快速浏览着网页,却依旧不解道,“但为什么是研究所?那里收编的可都是像我们一样原始成精的妖。一举一动都受人监控,按理说不可能像这样在外面闲逛。”
蛇闻声不由得笑了笑,冷脸道:“就是因为我是原始成精,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兔子应该也一样。”
“你说什么?”北晏让他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更加摸不清状况。
“你会因为一只兽妖的灵体是猫就觉得他喜欢吃鱼吗?”蛇问道。
“不会啊。灵体跟他本人性格又没关系。”北晏冷静地阐述道,“你说的是原始世界的观念,也只有化形成精的妖会完全近似于灵体。要是在人类社会这么说,跟看见别人带了个兔耳朵装饰就笃定他喜欢吃胡萝卜有什么区别。”
“我社会理论课老逃课,所以我就觉得猫天生喜欢吃鱼。”蛇耸了耸肩,“很巧——那兔子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能变成动物的兽妖来说,他们的兽形统称为“灵体”。
当妖类与人类结合时,血统在不同程度上被稀释。人类基因在其中发挥了作用,导致诞下的兽妖天性特征未必与他们的灵体相符,于是生性张狂的兔子与天然怯懦的狮子比比皆是。
人性复杂,妖性亦如此,没有人会因为得知对面的灵体就能轻浮地对他整个人加以判断。在血统普遍混杂的境况下,灵体更多程度上像从前的生肖或是星座,灵体相同的人也许会在大的方面有共通之处,但要细节到“都喜欢吃鱼”就是无稽之谈了。
而蛇与北极狐这种自然繁衍化形的妖就好比“纯血”,个性和战斗风格必定会掺杂灵体的影子,也因此比常人更容易被扣上刻板印象。
佘承尧刚进警校时,研究所出身摆明了纯血身份,又加之长相冷艳,一句“蛇性本淫”的坊间传闻便引得许多人对他报以侧目。他虽恨极了这些有色眼光,却误以为是人类社会对蛇固有偏见,并不了解什么纯不纯血,追苗屿时也一直就把他当成传统的猫看待。
蛇该庆幸苗屿看起来算是比较纯的,至少完美保留了爱吃鱼的天性,毕竟那种只吃素的虎妖他们三队就有。
总之,这兔子的思维模式和他当初又抓鱼又买猫薄荷的思路如出一辙,这种脑回路要么是纯血要么是埋了一千年刚出土。然而没有千百年修为的都谈不上化形,所以他怀疑兔子的实力远不止b级。
蛇刚挂了电话,摆弄着手机转身,抬头便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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