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北国军撤走时脚步很重、速度很慢,一看就知道这是极为疲乏的表现。“弟兄们,给我冲上去,撕烂了这群畜生!”魏续兴奋的扬着手中钢枪。见得有吕军骑兵追来,北国军断后的步卒纷纷四散而逃,像一卷中间被断开的浪潮。这是好迹象,因为对方的阵型开始大乱了,这种情况下,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砍杀敌军。冲的最前的魏续只觉得体内热血沸腾,眼看就可以杀入乱军之中的时候,那一层层断开四散的北国军里露出了一张张强弩。八百先登营早就严阵以待,他们的站位间隔错落、梯次有序,列为四排。没等魏续反应过来,袁谭吆喝了一声:“发!”一根根如手指粗的箭矢从强弩的弹道上飞了出来,短距离内强大的贯穿力直接穿透了魏续的铠甲,跌落下马后连滚数圈才停了下来。右边臂膀已经留下了一个血窟窿,可他来不及查看,强忍着疼痛抬起头来,眼前一幕让他整个人都怔住了。只见骑兵在先登营梯次射击下,成片成片的倒下。他们的配合井然有序,两排射击的时候,后面的填装箭矢,以此来减少间隔。尽管侯成已经早早勒马,可效果不大,因为重弩的射击距离足够,高高跃起的战马甚至前蹄没能着地就连中几箭,倒地暴毙了。先登营并不是连续不断地发射,他们会进行不断地调整,以确保箭矢的精准度。这也是重弩的弊端,虽然贯穿力极强,但由于是平射,要保证精度就得不断调整重弩的方寸,这种调整与目标对应,光是这一点,寻常人要训练没个一两年也找不到感觉。再加上重弩的制造费用极高,相比于更加廉价的弓,采用的是精度低但覆盖面光,更多的诸侯都会选择使用弓箭而不是弩箭。可弩箭的优势就在于一旦出现眼前这种站桩输出,再配合拥有高技艺的军士,几乎就是加特林的效果了。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已经倒下了四五百骑。魏续看的心都要碎了,他太清楚这些骑兵有多难得了,悔啊,悔不该与允文贤侄斗气,如今我怎么面对温侯,怎么面对兄弟们呐!他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要吆喝大家快退走,还没来得及开口,两枚箭矢就从身后穿透他的铠甲,一口鲜血吐出,再说不出话来。“魏续!”宋宪急的大叫,想要上前救回魏续,却被曹性死死拉住,“快走!你看外围的袁军在包围我们了!”“侯成!”成廉用手中长枪将迎面射来的几根箭矢打落,眼睁睁的看着就在自己不足五丈距离的侯成被射出了七八个血窟窿,直挺挺的应声倒地。“快撤!快撤!快点啊!”曹性噙着泪水拼命大吼。一群人,甚至都没有碰到北国军的一根毛就被杀的溃不成军。“想跑?”文丑冷哼了一声,提枪便冲,他如同一头猛虎追着吕军骑兵,沿途几乎没有任何的停滞,掠过一骑,只见得一阵残影,一名骑兵身上就出现了个血窟窿,随即应声倒地。所幸的是北国骑兵在寨外站了一整天,坐骑乏力跟不上吕军,否则便是要打出个全军覆没的战绩。好不容易终于见到自家营寨,众人玩命的狂勒缰绳,猛夹马肚,天知道文丑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说来勇猛,随着骑兵的狂奔,北国军已经被远远甩在了后头,文丑竟然单枪匹马在追杀一整队的骑兵,却无一人敢回头撄其锋芒,这便是一支溃败部队的模样。“快!快放箭射住这厮!”跑在最前头的曹性喉咙都快喊冒烟了。可一片乱军之下,寨内弓弩手也不敢贸然放箭,弓箭的精度是很低的,这种人群误伤就太不值当了。文丑一路追杀到军寨一箭之地方才罢手,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这才连忙调转马头,一溜烟跑离了吕营。今天,杀过瘾了!兄弟等着,很快便会破了这吕寨,然后到许昌救你!文丑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吕布甚至都还在想着要怎么去调和林墨和魏续的矛盾,就见陈宫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脸色大惊,“不好了温侯,他们中埋伏了,死伤惨重啊!”“你说什么?”这才出去多久,你告诉我死伤惨重?“快看看去吧!”陈宫是又急又恼的拉着吕布就往外走,整个过程,吕布都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千骑兵啊,那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呀,折了他们,还怎么跟北国军打! 让人细思极恐的林墨死伤惨重,死伤惨重……吕布一边箭步疾走,一边嘴里呢喃,死伤惨重,很长一段时间来这四个字都只是在战报上看到用来形容敌军,吕布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死了多少人才配得上这四个字呢?走出大帐不多久,便见得宋宪、成廉和曹性跪在地上,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宋宪和成廉的眼眶红润,眼睛挂泪。他张望了一圈,连忙问道:“魏续和侯成呢?”三人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用抽泣的声音来回答吕布,答案已经很明朗,这两人回不来了。吕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魏续和侯成都是自己过命的兄弟,尤其是魏续,在吕布眼中他跟张辽地位是一样的,未来地盘大了独当一面不在话下,怎么会……“这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到底怎么回事。”吕布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了最后的疑问。仅未哭泣的曹性丧着脸将前后诸般如实相告,吕布脑袋嗡一下就炸开了。不仅是魏续和侯成死了,带去的两千骑兵竟然折了一千两百多,仅回来七百五十八骑,吕布杀人的心都有了。自己麾下所有的骑兵加一起也不过四千五百而已,其中五百是在广陵的,投入到前线只有堪堪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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