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张杨暴毙肯定是会引起城内兵变的,这个时候眭固必然处于弱势。司马家有没有能力调停,答案是肯定的,在河内,司马家跺跺脚都是引发一阵小地震的存在,这也是眭固的底气所在。但是,如果司马懿从头到尾都在城里,这件事只怕会引起张杨亲信的怀疑,想要以中间人的身份调停,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整件事的发生他都不在场,否则外人会以为他们提前勾结好了。所以这件事不仅需要高度保密,两人之间的协议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眭固一听当即连连点头,仲达先生果然是智谋超群的人啊,便痛快的答应了。第二天,司马懿就去跟张杨请示要回一趟温县,怀县去温县不过是百十里路,来怀县也有小半年了,回去一趟挺正常的,张杨甚至还让他带了礼物回去问候司马防。出城前,司马懿还刻意跟长史薛洪、张杨麾下头号猛将缪尚也做了告别,如此一来大家都知道他是要回温县了。司马懿走后的第三天夜里,眭固带着几员黑山贼的亲信跑到了将军府里找张杨喝酒。就找张杨喝酒这种事情在河内这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的,不仅是眭固,薛洪、缪尚他们也经常会这么做。张杨在这方面其实没太讲究,上下级的观念也没这么深刻,毕竟他这支部队里混合了不少山匪出身的人,加上他自己也是行伍底层打拼上来的,行为习惯都比较洒脱一些。“主公,如今北国开了内战,袁尚为了遏制曹cao北上已经往黎阳增兵五万,曹cao急切之间怕是难以攻破,冀州上不去,我担心他会对并州有想法,到时候我们河内只怕会有兵祸。”眭固还是希望他能明大势,做出避祸之举。可张杨一大碗酒下肚后,大笑道:“就算是北国如日中天的时候,我也不惧袁绍,遑论如今的曹cao。更何况我兄弟已经北上青州,相信允文贤侄定能助他大放异彩,我还等着与他们会师呢。”放下酒杯,张杨回味的吐出一口气,自信道:“过去尚且不惧,现在又有司马家鼎力相助,曹cao若敢来犯,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你们放心吧。”一个吕奉先,一个张文远,外加他张稚叔,三个并州出来的人,打仗都是以骁勇著称,从张辽敢带着八百人就冲出去便可见一斑,虽说曹cao如今在中原一带也算是呼风唤雨的级别了,但张杨丝毫不怵。他甚至还想着到时候怎么帮着吕布策应呢。看的出来,张杨如今是铁了心不会转变了,眭固放弃了最后的侥幸,笑盈盈的说道:“是极是极,温侯一杆方天画戟,岂是北国宵小可匹敌的,主公,这一杯就预祝温侯旗开得胜吧。”“哈哈哈,说的好哇,来,喝酒!”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再加上舞姬的助兴,他们六个人可就干了二十坛酒。当然,喝的最多的是张杨,有那么一点五对一的意思。他也不计较,只当是与手下人拉近关系了。而且,眭固他们几个还挺会说话,动不动就拉上吕布、林墨这些,加上多喝了几杯张杨也有些飘,干脆就来者不拒了。子时时分,张杨就彻底醉的不省人事,整个人抱着酒坛子趴在台案上,酒液顺着胸膛湿了身也没反应。“主公,主公?”眭固试探的叫了几声,甚至上手推了推张杨,抱着酒坛的张杨就直接整个人都后仰在了坐榻上。“奉先,奉先……拿下北国……我就替你镇守并州吧……还是当初更快活啊……文远要不要一起回家,回家……”张杨闭着眼,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不时也会发出一阵笑。几人面面相觑后,眭固扬了扬额,他们便会意的走到了厅外张望一圈,确认没有问题又给了眭固一个眼神。至此,眭固缓缓抽出腰间青锋,慢慢的举过头顶,对着昔日收留自己的张杨眼神一冷,便要下手。砰~醉酒的张杨蹬了一脚,把台案上的酒坛踢翻摔落砸碎了。这动静吓的眭固一动不敢动,双手发颤,因为太过紧张,连酒意都退了大半,其余人也是被吓的冷汗涔涔,浑身发抖。要知道张杨的武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他清醒过来,眭固他们几个一起上也不够看啊。所幸,张杨并没有醒来,除了说着胡话叫上几声‘奉先、文远’外,确定是完全醉死过去了。足足十几个呼吸过去,豆大的汗珠都浸透了眭固的后背,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张杨的咽喉狠狠的挥剑劈下。暗红的鲜血溅透了他的身子,眭固不敢停手,一剑、两剑、三剑……直到张杨的脑袋和身躯都被劈的分离了,甚至也没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并州枭雄,在醉梦之中,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死前最后一刻他的嘴角还是透着欢愉的笑,因为醉梦里,他又回到了并州,回到了与吕布,张辽,侯成他们一起厮杀的峥嵘岁月。那些年,胡人对他们闻风丧胆。那些年,吕布杀出了飞将之名。那些年,并州的铁血男儿立下了苟富贵,勿相忘的誓言。那些年,他们对酒当歌,不知什么叫烦恼。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如果,他知道,那些年回不去了,也许他会愿意听吕布和林墨的留在徐州吧。可惜的是,人生没有如果。“成功了,成功了!”眭固没有一丝的愧疚,大笑了起来。几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兴奋搓手。随后,他们就立刻按照原定计划开始了占据城池的行动,带着各部人马首先抢占了粮仓和军械库。再然后派人通知缪尚和薛洪,张杨背反朝廷,我眭固准备带着大家投诚曹cao,从此以后也是国之栋梁了。他大概忘记自己是什么出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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