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军啊,当初为了响应张角的黄巾起义而组成的一群乌合之众,他说的话能有什么信服度。自然,缪尚和薛洪是不答应的,带着自己的人就开始了眭固在城内相互厮杀。要说眭固有脑子吧,这夺权的手段是堪称粗暴;要说他没脑子呢,对于缪尚他们的举动又早有防备了,所以一度是占据了上风的。
但人数上终归还是有悬殊,张杨的这支部曲里,三分之一是他的并州班底,包括缪尚他们,三分之一是后面收拢的黑山贼,还有三分之一则是占据河内后扩充的兵力。眭固这种行径,能得到旧部黑山贼的支持就不错了,相当于面对了差不多两倍之敌。若非如此,早在张杨进入北国诈降的时候他就已经反了,就是因为在军中威望还不足。再加上张杨的太守可是朝廷敕封的,能够得到不少世家的拥戴才能在河内站稳脚跟。如果换了他眭固上,就黑山贼的出身,世家们连门都不会让他进,到最后只会回到最初落草为寇的局面。所以,这件事里,司马懿扮演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给了眭固绝对的底气。第一,只要他稳住两天时间,司马懿就会赶过来调停这场内斗,以司马家的名气相信问题不大。第二,司马家是河内世家的领头羊,只要他们支持眭固,就等于整个河内的世家都在拥戴自己,以后也不必担心后勤补给这方面的问题。眭固觉得,司马懿就是他生命中的贵人,改写他命运的贵人。两天下来,怀县内杀的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终于迎来了司马懿。他还没进城,先是派了家丁递上自己的名帖便令得双方都甘愿先行休战,随后入城直奔缪尚、薛洪他们占据的城东进行磋商。“仲达先生终于来了,贼子眭固占据了粮仓和军械库,我们的粮草和补给都快跟不上了,还请仲达先生念在主公昔日交情,助我等一臂之力铲除恶贼眭固!”一见到司马懿,缪尚就激动的上前拉着他的手。别看双方现在是打的有来有回,问题是攻不进粮仓,他们折腾不了太久了,最多两三天,就会因为断粮而不战自溃。“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发兵、其下攻城。府君的仇是一定要报的,但在下觉得此刻已不宜再战!”司马懿一脸悲愤,额头上青筋的凸显出来。“莫非先生有破敌妙计?”缪尚眸子闪过一抹光芒。“不敢称妙计,确有一策或可一试。”“请先生示下!”缪尚和薛洪激动的朝着司马懿作揖,只要能为张杨报仇,他们是愿意听从司马懿指派的。三人一番交头接耳的商量,缪尚等人频频点头,连声称妙,“那便有劳先生了!”“请二位务必依计行事。”交代完两人,司马懿又马不停蹄的朝着城西那头赶去。凭借着河内司马家之名,他这一路无人敢挡,即便是战乱的怀县内,因为先前都见过司马懿,所以会很自觉的退让。谁都知道,司马家是不能招惹的存在。再见面的时候,眭固是很兴奋的,因为司马懿到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就来了。但在将士们的面前,他需要克制这种兴奋,不能让外人觉得二人是早有苟合,否则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进了内间,只有两人的时候,司马懿才沉声说道:“将军放心,事情已经办妥,我已劝降薛洪与缪尚。”“哈哈,仲达先生当真是惊天手腕,进城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就把此二人劝降,好好好,先生的大恩大德,我是没齿难忘的!”他们在城里杀了几天,司马懿去一个时辰就劝降了,这事听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眭固是深信不疑的。为什么?因为司马懿的背后是河内所有的世家啊。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不管是自己还是张扬,又或者是他缪尚、薛洪,没有这些世家的支持是万万办不到的。可以这么说,张杨一死,除了朝廷以外只有司马家能决定谁是河内新主。若是见到司马懿心意已定的支持自己,薛洪他们当知大势已去的道理,放弃抵抗也很正常。更何况自己早就占据了粮仓,没有粮食,拿什么打仗?“将军,虽然他们二人愿意投降,可毕竟双方厮杀数日,袍泽死伤众多,心里头都有郁结,为使他们二人安心,在下准备于城南府库设席,宴请将军与他们二人,双方罢兵言和。”眭固眸子转了转,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薛洪和缪尚肯定会担心自己日后报复,如果由司马懿出面设了和谈席,大家都谈妥了也就代表这件事揭过去了。这也算是借助了司马家的名头,妙计。“仲达先生这般为我考虑,此事后,我若接任河内太守,还请先生为郡丞。”眭固感动的双手拉着司马懿,目光灼灼,他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司马懿了。“甚好,甚好。”司马懿笑盈盈的点头。当天,双方就把兵力全部都收缩到了各自的军营里去。第二天一大早,司马懿在城南的府库里摆下和谈酒席,双方代表到场和谈。这种场合,自然是不可能把大军带在身边的,所以眭固入内的时候,也只是带了两名都尉。同时,薛洪与缪尚也是只身入内,连护卫都没有带。一切看来都是顺风顺水。眭固哪里知道,薛洪他们的人,早在昨天夜里就进了这府库里埋伏着。所以,他们三人才刚刚进到厅内,都没看到司马懿,便被射成了刺猬。眭固身中十七箭,轰然倒地,眼神不甘的望向一旁,终于看到了司马懿从里间走了出来,而薛洪他们也凑了过来。“贼性不改的山匪,府君待你恩深义重,你竟然敢暗杀府君,今日若不杀你,我司马懿今后有何面目在河内立足?”司马懿上前踩着眭固的头,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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