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支队伍为了掩人耳目,本就已经朝着反方向跑了二十多里地了,再折返回去,路程又远了不少,不说这大半夜的杀到袁尚军营已接近破晓,将士们也早是人困马乏,吕布很干脆的建议:“到时候我领本部兵马攻克南营,将军带人攻克北营,破营后纵火焚烧,如此成敲山震虎,寒其军心,或可令中军大寨的袁军不战自溃。”“可是……我接到的军令是配合温侯攻破袁尚的中军寨,其部大军已出,副营取之无用,还是遵照公子的吩咐进攻中军大寨吧。”韩莒说话做事都像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吕布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我反正是去取南营的,至于你,我无权调度,何去何从,自决吧。”一开始约定的好像不是这样吧?韩莒眉头一皱,沉声道:“温侯何故出尔反尔,你写给公子的信末将可是都看过的。”“此一时彼一时嘛。”吕布没说谎,当时是为了哄着袁谭上钩,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现在,你爱去不去,反正压力在你家主子身上。“我不明白什么此一时彼一时,请温侯解释清楚。”吁律律~韩莒话音刚落,赤兔马便嘶鸣了一声停了下来,吕布扭头看向他,“我吕布做事何时需要向你这种货色解释?”吕布的声音很轻,也没有刻意带着威胁的语气,可就是这么一瞥,让这位跟着文丑在战场厮杀多年的副将心头一滞,本能的躲避吕布的目光。老岳父的眼神可不是一般人敢直视的,林墨心道就是你的老上司文丑见了都犯怵,你跟这闹腾什么呀。“子龙,人都点齐了吧?”林墨丝毫不关心两位主将间的气氛不对,他韩莒要是真的敢动手,也算他能耐了。“三百骑射早就点齐。”赵云点点头后,关心道:“他的画像我也记在心里了,只要他出现,就一定跑不了。”林墨笑了笑,“以我对他的了解,你应该是能得手的。”说完,林墨表情又严肃了起来,沉声补充,“不过如果到了午时还没能等到,你就一定要赶回来与我们会合了,袁谭收拢袁尚的败军后,肯定会对我们下手,这点人是挡不住他的。”虽然林墨心里头有十分的把握能完成一箭双雕,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也开始学着做两手准备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子龙陷入险境。江山大业我要,兄弟情义我也要!……来到袁谭的中军寨前,袁尚无暇去观望分析,大军按着出发前的部署,立刻就行动了起来。马延率领三万兵马从正面的西寨下手,何茂率领三万人从南寨攻入,张颉也率领了三万人从北寨攻入。而袁尚自己则是领了一万人在外围督战,同时也可把声势壮大起来。至于东寨,他是刻意围三缺一放出一条生路给袁谭的人逃跑用的。几千人的作战,靠的是兵马勇猛,第一时间造成尽可能大的杀伤从而形成威慑,最后慢慢蚕食对方。而这种几十万人血战在一起,靠的就不是杀戮了,而是声势,是士气,把对方打成衰败之势,逼迫对方逃跑,在这个过程中,会造成大量的踩踏,真正战死的人相比于踩踏死的,反而要少很多。可如果你把最后的生路都给堵死,就是逼着别人跟你拼命,智者不为。袁尚是站在正面西寨的辕门下,他不清楚马延与何茂两条战线如何,目光只能锁定在张颉的身上。张颉带领两千骑兵,当先冲入,沿途挑翻篝火引燃帐篷,过程倒也不是摧枯拉朽的顺畅,骑兵尚未完全冲入辕门,就开始有箭雨从两侧朝着他们倾泻。张颉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也知道此刻早无退路,他率领的骑兵是袁尚的矛头和枪尖,势要扎进袁谭军的心脏,冲垮他们的战斗意志。辕门下的袁尚打眼看着两侧射来的箭雨,嘴角微微上扬。从密度看,不到千人,跟自己预估的差不多,毕竟在自己的人赶到前袁谭是已经知道消息了的,他要是完全没有抵抗,反而让人不放心。但如果想凭着这点人阻挡住自己的十万大军,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待得那些步卒也开始冲入军寨,错落的帐篷间隙里射出的箭雨也开始减弱,厮杀声、呐喊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让袁尚心潮澎湃。“斩杀袁谭!斩杀袁谭!斩杀袁谭!”冲入袁谭军寨的兵马都在喊着同样的口号,振奋军心的同时,也可起到阻吓敌军的作用。从袁谭军寨的上方俯视,马延、何茂与张颉三支人马正朝着中军大帐蚁聚,他们的目的是要冲破中军寨,斩将夺旗。只要中军帐一破,大纛倒下,袁谭的军队必定会溃乱,到时候只需要一路抓俘虏就行了。眼看还有一里地就要抵达中军帐了,张颉甚至都可以看到中军帐外篝火明亮,那杆‘袁’字大纛猎猎作响,那便是他此行的目标。“快!弟兄们,主公赏格,谁夺此旗赏千金,斩杀袁谭赏万金!”张颉也开始叫嚣了,扬着手中长枪狞笑。这句话刚刚喊完,张颉只觉重心不稳,向前倾倒,原是狂奔的坐骑前蹄踩空,使得战马翻滚在地,巨大的惯性使然,张颉自己也跌落在地上。尽管万分吃痛,张颉却不敢耽误,赶忙爬了起来,无数惨痛教训告诉他,这个时候慢一点就可能被后面的骑兵踩死。当他爬起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半人深的坑陷里,身后骑兵纷纷下饺子般摔进这个坑陷里头。“快停下!快停下!”反应过来的百夫长大喊着。面前坑陷可不算小,滚落七八十骑,却未能填满,这么大个坑洞,没一天的时间也挖不出来啊,张颉心知不妙,便要爬出坑洞。还没来得及挪动身子,一阵箭头带火的箭矢便朝着他们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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