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落在坑陷里,当即引发一条高高的火舌将坑陷里的人马吞噬。原本坑陷里就浇灌了桐油,周遭不知什么时候,涌出来一群军士,将手中的桐油坛子砸了下去,深怕这大火烧的不够猛不够烈。“啊~!”烈火焚烧的痛苦,让坑陷里的骑兵发出渗人的惨叫,战马也吃痛嘶鸣,听的人毛骨悚然。这种直击心灵的惨叫一瞬间就把‘斩杀袁谭’的口号给压了下去。坑陷里的人周身被火焰吞噬,可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爬出坑洞,宛若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吓的骑兵们纷纷后退。他们的眼中,只见得一个个火人从坑陷里爬出,惨叫,没跑几步便轰然倒下,刺鼻的焦肉味让他们胃液翻涌。
这是他们的视线,若是从上空俯瞰便会知道,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马延与何茂那头。这种惨景,这种冲击,任谁还能有作战的意志。“弟兄们,与我杀将出去!”对面,一匹骏马高高跃起,飞过了两丈宽的坑陷,如神兵天降般落在了袁尚军骑兵的面前。是赵睿,他手持长枪,匹马一人冲入敌军便是一阵大砍大杀。几乎同时,袁谭军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一手持刀,一手握盾,贴上去便是斗狠。骑兵为开道先锋不假,可一旦失去了冲锋的势头,那他们的战斗力不会比步兵强多少。更何况方才的惨景着实是把他们吓的丢了魂,又没了张颉指挥,立时如无头之蛇胡乱扭曲。反观赵睿这头,靠着赫赫战功杀出来的破虏校尉,太明白怎么样去鼓舞军心了,只要自己往那一站,就足够让将士们悍不畏死了。围上来的刀斧手,或是劈砍着马腿,或是用盾牌形成一道铁壁逼着骑兵一退再退,打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想退,却发现后面都是自己人,把生路都给挡住了,压根退不出去,心头当即笼罩上一层绝望。跟在后排的袁尚军步卒情况没有好多少,他们自冲入袁谭军寨便呈扇形辐射,想在最短时间内造成最大的声势。可行至一半,便迎来了比蝗群还要密集的箭雨,无数的军士从帐篷侧面冲出,叫嚣着要把袁尚的头砍下来。袁谭军寨内,四面八方都是燃烧的帐篷,胡乱奔跑的战马和刀兵碰撞的刺耳声。原以为是来奇袭的袁尚军,被早有准备袁谭军这么一冲,战斗意志立刻有了几分松动。这时,最里面的军士开始呐喊着什么,待得那喊声越来越近才听清楚,是有人在喊‘张颉阵亡了。’大战才开始没多久,便传来这样的噩耗,袁尚军的将士虽是没有立刻逃跑,可大家都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深怕自己被丢弃在战场上。这样的心态下,又如何能跟早有准备的袁谭军正面厮杀,一时间便被杀的节节败退。站在辕门下的袁尚还不知道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握着宝剑的手早已汗湿,悬心的伸长脖子张望里头的情况。“主公,不好了,有骑兵掩杀过来了!”没等到里面的消息,便听的身旁护卫的都尉喊了一声。顺着他所指,一股骑兵竟然都跟寨外的督战兵厮杀上了,他才反应过来。没办法,大寨里的厮杀动静太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根本没人会想到旷野之上还能杀出一支骑兵。而且这骑兵的战斗力极强,一个冲锋便将督战兵撕开了一道口子。由于阵型分的太散,这支骑兵如同恶狼冲入羊群般肆虐,根本没人能挡。随着他们杀近,借着寨内冲天火光,袁尚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朝着他狰狞的笑。是袁谭。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兵败如山倒袁谭的突然出现,让袁尚整颗心都为之一绞,双眸因为惊恐而瞪大,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他对袁谭有种天然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来源于这些年为了夺权而相互下死手,早就没了弟恭兄友的温情,有的只是不死不休的争斗。最关键的是,他打不过袁谭啊,他很清楚,袁谭今日的成就固然有袁绍的扶持,可军中威望那是实打实的冲锋陷阵杀出来的。而他袁尚,如果没有袁绍的偏爱,给他一块封地只怕也会管辖的一塌糊涂,遑论提领大军阵前斗狠了。所以,看到袁谭的那一刻,他本能的就想调转马头逃跑。“主公无虑,袁谭来人不多,我等退进敌寨,必可挡其锋芒!”护卫的都尉提醒道。其实,站在都尉的角度上看,这样的安排是没有问题的。尽管袁谭率领不过千余骑,可如果是在旷野之上,任由骑兵来回的冲杀,阵型散乱的万人大军也遭不住。而一旦退进去后,骑兵就没办法纵横驰骋,同时也可借机让这批亲卫列阵。“拦住他,快拦住他啊!”看着袁谭冲杀的正欢,袁尚被吓的心神恍惚,也不管对否,就依着都尉的建议去做。大军还没汇聚到一起,便见得有人从寨子里跑出来,是袁尚自己的人。他们一个个的都像是见了鬼,跑的比冲锋还快,这些步卒甚至都不敢向辕门涌去,深怕发生踩踏,直接从寨沿的栅栏处钻了出去,嘴里还在喊着:“败了,袁谭有埋伏,有埋伏啊!”这么喊是没问题的,因为外围有督战士兵,依照军规,临阵脱逃,督战士兵可以直接将他们斩杀,喊出这样的话来是想告诉督战士兵,不是我军无能,是袁谭军太狡猾呀。袁尚的脑袋嗡的就炸开了啊,中计了,袁谭和吕布早就约定好了,将计就计引我入瓮!完了,一切都完了,十万大军要折戟今夜了,袁尚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懵了,想动也动不了,好似魔怔了。从率领大军开赴夏津前线第一天算起,真正意义的交兵其实就这一次,可他一次就把袁绍留给他的底蕴全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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