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上下前来请安。“某不知王爷忽然大驾光临,实在惭愧、无礼至极。”万荇之笑道,“不知王爷莅临寒舍,是……”李桦清不等他说完,便回:“接我女儿回家。”万绵阳听了,偷瞄李桦清,甚至异想天开地幻想自己就是他的女儿,然后挺了挺腰,意在抛头露面。“接女儿回家?”万荇之满脸茫然。此时万绵阳满眼期待,伸长脖子往前看,又悄悄向前挪了一小步,仔细盯着李桦清的五官,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小鼻子小眼睛有些神似他。——当然,所谓“神似”,那都是她的自以为。“哦!”万荇之急着盲猜,“定是王爷千金流落民间多年,又阴差阳错来到寒舍做了下人。这可真是该死!”李桦清静等着他说完。“不知王爷千金……”万荇之也并非愚蠢之人,见李桦清盯着他不说话,忙收起话头,尴尬笑笑,“某实在不知王爷千金在家里服侍,不然,定会亲自送郡主上京,让王爷一家团聚。”“废话真多!”万绵阳等得不耐烦,在心里偷偷骂着她二叔,见李桦清依然闭口不言,便冒着胆子,笑着问,“不知王爷的千金是哪位?”她自以为问话得体,举止优雅,笑容可掬,应当符合郡主身份。殊不知,蠢笨心思暴露在焦急的眼里。何之州便给了她当头一棒:“是关婮。二十四年前,万元户上京赶考,即将赶到京都,却偶遇劫匪,将他洗劫一空。于是他便将在郊外踏青贪玩的小郡主偷走,不仅抢夺小郡主财物,还狠心将她卖给人牙子。致使郡主流落他乡,王妃久病于榻,一家人不得相聚,痛苦不堪。”万荇之惊愕,一时之间不敢开口。“前些日子,听说王爷在寻郡主,真没想到,竟是关婮那个死囚犯!”万绵阳愤恨,嫉妒,愤愤不平地表达心中情绪,“王爷,您可别认错了人,就关婮那德行,她根本不配郡主身份。她曾被我奶奶关在柴房面壁思过,可她倒好,竟在柴火堆里与男子私通。此事,我们万家人人皆知。后来她不满流言满天飞,就将我奶奶残忍杀害。这种人,即便就是您的女儿,那也不需要再认。”私通的事,李桦清不知,立刻看向何之州。何之州忙上前,跪下,解释:“王爷,我曾与你说过,我与雅雅两情相悦,相爱数年,也曾向你提亲,我与雅雅……”“不用说了。”李桦清急忙打断他的话,“此事我早已准了,你们俩的事,我与王妃都没有意见。你快起来。我现在就想知道雅雅到底被关在哪儿?”“这就要问——”何之州一面起身,一面侧头看向万荇之,“如今的当家人,万郎君了。”万家上下,谁能料到大大咧咧让人看不起的关婮,竟是当今逍遥王的千金?众人听闻,皆感不可思议,又纷纷回想往日自己是如何对待郡主的,忙对天祈求郡主平安。犀利目光对视,何之州气势逼人,万荇之也当仁不让,面色从容淡定。“此事我也想知道。”万荇之皱眉道,“当晚大娘被害,只有关娘子一人在场,且她手握凶器,又有目击人。就算我想帮她,也……王爷您可能有所不知,关娘子……某是说郡主,与某亡妻曾经十分要好,与某也……”“二老爷!”门外忽然有人高声打断他的话,大步迈了进来。万荇之忙回头去看,万万没想到,竟是被他幽禁的邵刚,心下开始发慌。“小人万家管家邵刚,见过王爷。”邵刚进厅,下跪请安,脸上带了些鞭伤,“王爷千金正是我家二老爷所害。”“你胡说什么!”万荇之怒斥,忙拱手解释,“王爷,此人的确是家中管家,但他行为不端,中饱私囊,将家中财产尽数私藏,置办他家家业。近日某才发现,将他关起拷问,还没结果。没想到,他竟偷跑出来反咬某一口,实在可恶。某以往不太过问家中生意,日日沉迷于书本,那时便听家中下人说,他与大娘想要除去郡主,他们苛待郡主,时常折磨郡主。这些事,家中下人,皆可作证。”邵刚低着头,沉默。“这些事,我已知晓。”李桦清严肃地盯着万荇之,“如今,我只想知道我女儿在哪受苦?你们的家事,我并不想过问。”“哎——”万荇之叹气,实则心下放开,松口气,垂下眼睑,“某又何尝不想呢。”忽又抬起眼睑,看向李桦清,“王爷寻找郡主,某定会尽力帮忙。某也希望郡主是冤枉的,希望她沉冤得雪,早日归来。”说完,忙转身走向厅外,大声命令家中小厮前往衙门,为寻找关婮做戏。何之州担心他跑,立即跟上。未料,万荇之说完便转身回到厅中,摆手邀请李桦清同行:“王爷若愿意,即便我们便出门寻找郡主的下落。”“何公子,走。”李桦清递给何之州一个暗示的眼神。一行人走后,重获自由的邵刚松了口气,扭头看向万绵阳,嗔怪地道:“大姑娘,你糊涂啊。”“我……”万绵阳蠕动下嘴唇,想反驳,又把话咽了。想起关婮的真实身份,气又不打一处来,“哼!”“关婮如今是郡主,那何之州便配不上她了吧。”想想这些,她心里忽然觉得平衡了不少,“哈哈——这可是太好了。关婮,她竟是郡主!王爷的女儿,圣上的亲侄女。难怪……她长得那么好看……哎——烦死了!”“她最好已经死在大牢里,可别让她爹找到!”万绵阳自言自语,恶毒地诅咒关婮,“即便找到,那也只能是具尸体。王爷……那人真的是王爷吗?都说六王爷没有实权,是个不中用的王爷,今日见了,倒是不假。罢了,这种爹,不要也罢。”的确如万绵阳所说,李桦清是个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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