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有心想进言,但皇上已经下了决断,他只能说道:“皇上圣明。”然后又看着皇上的脸色提醒道:“就怕这些小部落一旦与别的大部落勾结,还是得重视着比较好。”这种事情还是年羹尧比较擅长,胤禛看着年羹尧说道:“你认为何人前去镇压比较好。”年羹尧笑道:“毕竟只是小部落,想来也不成气候,派个小将应该就可以平定。”说到小将,胤禛倒是看着年羹尧笑道:“虎父无犬子,听说年富倒是有年大将军的风范,不如趁机历练一番。”年羹尧眼中闪过思虑,“这对年富来说倒是个好机会,只是年富到底年轻,现在就委以重任,只怕朝中会有微词。”皇上想了想华贵妃对年富的评价,需要历练。况且西北那边,年羹尧更为熟悉,会不帮着点年富?“这是朕提起的,年大将军过虑了,况且年大将军也说了,小部落而已,让年富这样的年轻人练手正好。”年羹尧心想,要是别的他还能拒绝,但这种涉及到儿子前程的事,他也想让年富抓住这个机会。 赵之垣况且西北那边,他也能提点两句,这个机会正合适不过。年羹尧思虑再三后,走到殿中间谢恩道:“微臣多谢皇上隆恩。”皇上看着底下的年羹尧,品了口茶,心道:这也算是补偿过了,一会别说朕小气就成。“这次你平定西北,战功赫赫,朕感念你的劳苦功高,特赐你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黄金千两。”年羹尧心想,有了年富的机遇在前,还能再得这些赏赐他也算是心满意足。年羹尧连忙再次行礼道:“臣年羹尧叩谢圣恩。”看皇上没有别的事情吩咐,年羹尧才开口道:“微臣上次参奏直隶巡抚赵之垣,庸劣纨绔,不能担当巡抚重任,还请皇上明察赵之垣。”皇上看着眼前这个大功臣,这才刚回来就开始告状,这是仗着立了大功,想胁迫他吗?皇上隐下心思,想了想说道:“你既然觉得他不可用,朕便下旨将他革除就是。”年羹尧听出皇上虽是同意了,但是语气有些冷然。年羹尧抬头看了皇上一眼,笑道:“皇上信任微臣,但微臣却不敢将没调查过的事情上奏皇上,对于赵之垣臣问心无愧,只是看不惯这等拿俸禄不干实事的官员。皇上可以严查之后依法处置,微臣绝无二话。”皇上在上首看着,心中沉思道:这年羹尧既然在御前这么笃定,那即使是有假公济私排除异己之嫌,但这个赵之垣身上定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皇上今日对年羹尧的试探也够了,看年羹尧的态度,整体上他还算满意,眼中也稍稍放松了对年羹尧的警惕。“朕会严查赵之垣,再做裁断。你今日也累了,改日再来回话。”“多谢皇上关怀,微臣告退。”景仁宫自回宫之后,皇后成日里病着,皇上又一直不来,景仁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出来进去的都不敢多言,这又入了冬,整个宫里就更加冷寂。皇后被头疾所扰,多日不下床走动,整个人面色苍白的半躺在床上,穿着一件杏黄色的寝衣,头上勒着一条同色抹额。剪秋端着药碗进来,看着皇后这个样子,心底叹口气,皇后这一病多日,人都躺的没有了精气神儿了。剪秋拿勺子轻轻搅动几下,感觉没那么烫手后,走到近前柔声说道:“娘娘,药煎好了,趁热喝了吧。”皇后听见剪秋叫她,原本盯着帐幔的眼珠子这才稍微有了点光亮。皇后一扭头就瞥见了剪秋手中的那碗药,脸上瞬间就露出愁楚不堪的神色。“本宫现在一看见这汤药,还没喝到嘴里就觉得舌根发苦。”剪秋低头看着手里青瓷小碗中盛着的汤药,浓的像墨汁似的,可不喝又不行,这是一直料理皇后娘娘头疾的章太医开的药方。剪秋又搅拌了两下汤药,柔声劝道:“汤药要是凉了,恐怕药效也变差了,等娘娘喝完了,奴婢给娘娘取些蜜饯来,娘娘立马吃下去,就不觉得苦了。”宜修也只是发发牢骚,这病一日复一日的,药再苦还是得吃下去。等喝完药,宜修吃着剪秋端来的蜜饯果干,这才止住了口中令人作呕的药味。今夏蜜渍过的桃干肉质厚实,口感甜中带酸,并不腻口。宜修又拿起一块儿桃干,正送往口中时,却发现剪秋低着头待在一边,安静的不似往常。宜修觉得奇怪,细细思索一番后,宜修用手轻揉着额头冷笑的看向剪秋道:“年羹尧进宫面圣了吧。”剪秋握着帕子的手一紧,她明明吩咐过景仁宫上下,皇后生病期间不让去烦扰娘娘,怎么这些消息还是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皇后和剪秋相处的时间久了,看她脸色怎会猜不出她心中所想。宜修摇摇头不再看她,轻声解释道:“没人告诉本宫,只是本宫算算日子,也猜到了。”剪秋眼看已经暴露了,赶紧跪下认罪,“是奴婢僭越了,擅自做主不让景仁宫的宫人告诉娘娘,奴婢是怕耽误娘娘的休养。”“本宫怎会不知道你的忠心,皇上都赏赐了年羹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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