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简将姜也家的事告知了夏惊秋:“怕是,一样的害人法子房公智用了两次。”“莫不是……姜家也得罪了他。”娄简眉目凝重:“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姜力……没有死,而是被贺穆先带走了。”“带走?他带走一个锁匠作甚。”“夏惊秋,我可以信你吗?”娄简眉间久久未平,眼神里满是不安。“当然可以。你我之间不必藏着掖着。”夏惊秋说得肯定,“无论何时,你都可以相信我。”娄简从怀里掏出半面狼纹图样:“这图样应该是一对铜锁,并且与当年的镇国公叛国案有关,我收到东方前辈的来信,说是在康城有人见过此纹样。”“所以,姜力就是你说的那位‘故人’?”夏惊秋当头棒喝。娄简点点头。“贺穆先既然带走了姜力,那便说明他与赤羽宗有关。”“怕是房公智也脱不了干系。你想想我们在码头发现的铁矿石……还有房公智曾做过走私玉器的生意。”“你是说他运回康城的铜板。”“铁和铜,是可以冶炼兵器的。”“如此说来,姜也的死……”夏惊秋攥着杯盏,“此事等同于谋反,无凭无据,怕是……”“怕是很难让他们二人认罪。”夏惊秋脑海中忽然闪过盛诗晚同自己说的话:娄先生救过我们,我本不该这么揣测他的。可他知道赤羽宗人身上有雕青,又会赤羽宗的身法……但愿,是我想多了吧。他蓦然抬起眼眸:“你同我说实话,镇国公叛国案,你是怎么知道的?”娄简提壶斟满两盏茶,薄雾腾起:“你信我吗?”“自然。”夏惊秋斩钉截铁。无论娄简说什么,只要她说,夏惊秋都会信。“等此事了结,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只是眼下,我们还需要去见一个人。”“何人?”“严吾。” 圈套几日前,成衣铺。“你这骚包,还真打算cao办婚事啊。”许一旬跟在夏惊秋身后,打量着铜镜里的人,“可便宜你了。”夏惊秋整理好衣衫,脸色微变:“你是怎么长得这般人高马大的?没被人打死,真是稀奇。”“阿简你看,夏惊秋这小子骂我。”许一旬吃了瘪,上前告状。
娄简剥开花生塞进嘴里:“既然是做局,那便要做的真一些。”她抬头道,“倒是挺精神的。”夏惊秋被娄简夸了两句,巴不得尾巴翘到了天上去:“臭小子,你学着点吧。”“我看你是皮痒了,有本事咱们打一架。”夏惊秋捋平身上的褶皱:“我可不与小孩子置气。”“好了,你俩见面就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娄简放下花生壳,拍了拍手,“还说不与他置气,我看你倒是处处欺负他。”“就是就是!”许一旬冲着夏惊秋做了个鬼脸。夏惊秋横了两人一眼,娄简的偏心都写在脸上了。“我觉得这身不错。要不你也挑一件?”夏惊秋道。“随便吧,找一件差不多的就行。”娄简四处打量了会儿。铺子掌柜见状上前道:“郎君这是给夫人挑嫁衣?”“是啊。”“哟,这可真是不多见。”掌柜笑着拿出一匹布料,“郎君你看这匹青色暗纹锦缎如何?用来做嫁衣正好。您家准夫人身量如何?小店可上门裁衣量体。”“从裁剪布料开始怕是来不及了。”夏惊秋道,“掌柜的,你替我们寻一件成衣来便是。”“好,几位稍等。”掌柜的转身从柜台里拿来了两套青色嫁衣,一件是锦缎,另一件的料子则是在光线下隐隐泛着水光。见娄简贪看住了,掌柜捧着嫁衣上前:“郎君真是好眼力,这衣裳是水纹绸做的。在康城县,小店可是独一份的。”“这料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夏惊秋道。“不可能,整个康城,只有我们家有这料子,就连咱们县的贺员外家都来我们这定衣裳呢。”“贺家?你确定是贺家?”娄简问。“那是自然。”青灯影斜,严吾趁着夜色逃出了贺府,衙役将贺家搜寻了几里地,终究是在码头边上拦住了正要逃跑的严吾。“还好还好,差点让严吾那小子跑了!”秦昌捂着乱颤的心肝,若是放走要犯,怕是连他这个县令都要跟着遭殃,“说!你与那房嫣儿是如何合谋的?”牢房里,严吾垂目跪在通红的炭火旁:“秦县令说笑了,我与房嫣儿不过打过几回照面,哪里知道她的事?”夏惊秋上前蹲下:“那就说说,你为何要逃跑吧。”“逃?”严吾神情不屑,索性瘫坐在地上:“小人,听不懂不知道长史在说什么。”“汤元和房婉儿都招了,你肯不肯说,都是要伏法的。眼下,本官是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反正都是死,我还在乎是横着一刀还是竖着一刀吗?”秦昌气急败坏,在挂满刑具的墙面下来回踱步:“好!死你不怕,你怕不怕生不如死?”“秦县令,你冷静一些。这些挫骨削皮的法子容易要人性命,还是少用的好。”夏惊秋拦住了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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