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早秀明坐在车里,身体还在一阵一阵地打哆嗦。一半是因为快感的余韵,一半纯粹是被气的。他紧紧地抓着膝盖上的布料,触感顺滑而陌生。
“换条裤子吧,风早同学,你的校裤已经湿透了。”女孩从手提箱里拿出一条叠得整齐的西裤,递到他的面前。他听出这话里的意味,刚从被咬了一口脖子的惊异中缓过神,羞恨就窜了上来。“真是准备充分。”他努力压制着火气,伸手扯过那条裤子,嘲讽地说道。太充分了,他被拘留的精准时间,警方的邀请,足够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以至于到需要更换的衣服,缜密得令人反胃。
女孩眨了眨绿色的猫目,平静的表情没有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而改变,哪怕一丝一毫。她甚至在风早拿着裤子瞪视过来的时候说了声抱歉,体贴地转过身去,好像刚才把别人拷起来指奸的不是自己一样。
风早在她背后尖锐地嗤笑一声,胡乱套上裤子,崭新的布料柔滑地缠着他的腰腿,蛇一样的触感。女孩手指的柔软还残留在他的下身,第一次就被玩弄得有些过分的前穴红肿着,酸麻和胀痛突突地跳。
他的舌根发硬,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他很想把清水弥生当成一个纯粹的色情狂,一个表里不一,刚进入大人的世界就变成了人渣的斯文败类。不论是在文娱的圈子里,还是在教会的那些关系网里,这样的人他见了太多,也因为外表和无根无依的身世,吸引过不少类似的麻烦。这些人多半是依仗着家世背景,用手里的权力恣意妄为,玩弄他人的纨绔子弟。风早秀明虽然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按照法理来说,他做过的事情恶劣得多,足以让他在监狱里把那些二代都熬走,然而这也阻止不了他对前者极尽鄙夷。他闭上眼,女孩华丽的简历和稚嫩的外表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一副标准的画像。
逻辑上是通顺的,但疑虑依旧存在着。直觉在阻止着他这样轻率地下定论,他能感觉到,却一时间想不明白。
风早厌弃地皱了皱眉。“调教”协议,私密照片,显而易见的情色交易,还是强买强卖的那一种,他找不出有什么存疑的地方,只能暂时把这个问题按下。毕竟现在最紧迫的不是清水弥生究竟为了什么,而是她将要做什么。想到这里,被羞辱的颤栗又从他的尾椎骨爬了上来。
对方没有给他联系方式,他也绝对不想去向警局的同事索要,但是这份决心只能服务于他的自尊,却对焦虑的那一部分无济于事。风早秀明习惯把事情掌控于自己的手中,无论是通往那个最终目标的计划,还是自己的身份形象,都由他一手打造而成。无法预知对方行动的现状令他异常不安。
那双绿色的猫目又浮现在他的眼前里,有情欲,但是不多,至少对于一个强奸犯来说太过平静。油盐不进的态度最让人发毛,更何况他在审讯室里的反击毫无作用。在他动用精神力去攻击对方时,那人的精神领域里毫无波动,一片死水。准确来说,任何人都拥有的识海,在清水弥生的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
比起“干涸的陆地”,用“虚无”来比喻更为确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女孩一定是隐藏了什么。他要查清楚她的身份。风早秀明定下了这个目标后,便决定先把这些搁置一旁。虽然涉及到情色的强制交易总是难以启齿,又消磨尊严,然而和清水弥生的协议总归不如杀人放火来得危险,也不会影响他生活的主线。比起这种小打小闹,他还有更要紧的日程要奔赴。
轿车停在了电视台的门口,风早向司机告别,转身走进大门。
提前适应007社畜生活的高中生就是这样惨淡,刚被审讯完就要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个聚光灯。“警局?几点能完啊,六点?!太迟了,四点能走吗?那就四点半。”这次的制作人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山本孝一,有点名声和臭钱就颐指气使的典范,使唤起别人来毫不手软,偏偏又风头正盛,节目的收视率相当可观。自己的曝光率需要进一步增强,惹了圈子里有权的管理层也不太高明,出于这样的心理。风早咬了咬牙没推掉晚上的出境。
他推开后台化妆间的门,各种化学制品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用来粉饰它们的香料成分也只是适得其反。这种味道和血腥味儿一样,不管闻了多久都不能习惯,风早快速地皱了皱眉,随即在迎上制作人的时候绽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山本先生,我在警局那边耽误了一会儿,真是抱歉,希望没有耽误录制。”
三年前刚踏入这个圈子时,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微不足道的国中生,若非是初见端倪的漂亮脸蛋和“通灵”的噱头,他早就和那些天真愚蠢的,拥有明星梦的小孩们一样被拒之门外。后台的人很多,化妆师和化妆间都不够用,他和一堆人挤在一起,像流水线上的奶油蛋糕一样被程式化地装饰过去。
然而就算是同样的妆容,无功无过,十五岁的风早也相当出挑。
那次节目播出后,社媒上立刻就有了对他的讨论,提前开通好的账号里也涌入了一大批关注者。嗅觉灵敏的制作人们也开始联系他,由此便打通了上升的前景。风早秀明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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