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指上门寻仇。死者的朋友或亲人可能前来报复,这些事一直交给卡芙卡处理。星想过,如果是自己朋友或者姐姐死了,她也会忍不住复仇。不知道卡芙卡怎么解决的,她从未见过有人找上门来。姐姐杀了很多人,仇人名单也相应地庞大,能稳定住这么多人的情绪,而无例外,只能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他们都谁知道呢,放心交给卡芙卡就行,其余和自己无关,她逃避地想“高兴啊朋友,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问题?怎么处理?以那个女人的手段,想想就知道,是把他们都杀了吧。这是个忠告,朋友,我知道你不会爱听,但我还是得说:离你的姐姐远点,她是个纯粹的疯子。我能想象你小时候经历了多少异常的教育,你也在努力回归日常,但,说实话,你最根本的认知已经被她扭曲了。”星第一次见他这么激动,考虑到身体状况,希望他冷静一点,但他还在继续。她不理解这其中有什么值得如此在意的地方“比如说,比如说,他们该死,这点没问题,一想起他们对我做的事,我巴不得他们赶紧死。但不该是这样,你要知道,朋友,在人类社会中,杀人是绝对的禁忌,即使是在这个疯狂的地方,即使我也杀过人,即便如此,这也绝不该是一件如此随便的事。就算我对他们恨之入骨见到你杀人时毫无犹豫,就像踩死几只老鼠,分尸和吃饭无异,我也绝不可能笑得出来。你刚才的语气像同事在安慰业绩没达标的新人,‘砂金,不用担心,很快我们就要把那些人、他们的家人、朋友和一切相关的人都杀了,以后再也不会有麻烦上门,现在高兴点吧。’我该怎么高兴?朋友,说真的,就算是家人,她对你的影响也太深了,现在还不晚,再这样下去“我确实不爱听。”星打断他,“不准说卡芙的坏话。”他停住了,或许觉得多说无益,她没从这些话中提取任何建议,只在意最无用的细节星知道他说这些出于善意,所以尽量耐心回答,而不是直截了当回一句关你屁事,又想着估计要让他失望,她该展露出情绪,愤怒、惭愧或无言的沉默,总之该有或多或少的变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淡“我知道的。我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也思考过,最后做出了选择,”他估计要更失望了,她知道不该,却情不自禁露出微笑,“我会永远站在卡芙的一边。普通的生活对我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足够了。”砂金闭上眼睛,深呼吸,气音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情绪,但仅在一次深呼吸后,他调整完毕,整个身体放松下来,脸上也恢复成平常笑眯眯的样子“抱歉,是我多言了。既然你已做出选择,我不该再多说什么,如果某一天真的我会一直在旁协助你。现在请接受我的道歉。”他不能继续多嘴,他没资格指责星,一点也没有。奴隶对主人,被救者对救命恩人,她已经够包容,自始至终没因他的言论收拾自己,也没露出不愉快的表情。砂金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意识到他的情绪、精神正在越发脱离他的掌控,放在平时,那些不该说的话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她犹豫的话两人可能会死,她救了自己两次,这些事即使没人性,但都是为了自己。正因为被她救下,正是对她充满感激,他才不愿意看到一个善良的人,一个本该有光明未来的人,正被她疯狂的姐姐侵染,向深渊迈进他习惯性去翻口袋,然而那些东西早就没了,星也禁止他使用。清醒得走向崩溃,那几乎是和死一样的结局,甚至比死亡本身还令人恐惧“惩罚也是有的。”她上前,像携他前进般,将手递到砂金眼前,指尖距离嘴唇很近,只是上面的鲜血将原本充满希望的场面变得可怕“舔。”命令一如既往简单他顿住,很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将指腹处的血收进口中,抿起嘴,闭上眼睛,大概在和基因中同类相食的抵触作斗争,努力压下上涌的胃酸星没过多为难他,收回手,没让他把整只手舔干净。现在他安静了。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下脚步“哦对了,你之前说过,我应该自信点。”她看向他,“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乖巧,懦弱,总是逃避问题,总的来说是普通女孩。在今天以前,你是否想过,我会杀人、还会熟练地处理尸体?没有吧。警察也是人,如果无法将这些事与我联系起来,又该如何怀疑、调查我?你看,这不是很好吗?”她必须隐蔽地做事,不被任何人发现。藏树叶,隐于林,最好的方法是伪装成一个普通人,谁会没事盯着路过的行人,浪费时间搜他们的家?可惜她没当演员的天赋,藏不住心思,没法表演得天衣无缝,拙劣的演技不可能瞒过警察的眼睛。于是她转换思路,收起她的枪与匕首,与普罗大众一样,从未接触,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去成为一个普通人。像普通人一样懦弱思考、说着一点也不帅气的话、既不热心也不纯粹冷血、过着平淡的生活。她无需伪装,也不用担心穿帮,因为自始至终,她的一言一行都是真情流露所以卡芙卡才将那些必须消失的尸体交给她,哪怕自己也能做,因为只有交给她,他们才能真正人间蒸发星不觉得自己做得极其完美,如果研究过环境对人成长的影响,该有一个显而易见的认知:卡芙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教育出正常人?砂金没回复,她不管他,走去客厅。茶几上每个零食包装都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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