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慧除了料理城寨的事务外,还得照看流民的衣食住行, 忙得分身乏术。
江月也没闲着,日常跟着熊慧和珍珠等人在流民营地中奔忙。
天寒地冻,流民不得入城, 又带着病痛, 叫苦不迭。
好在百姓们对江月这医仙的名头十分信服,都乖乖地让她诊治, 偶有捣乱的,也会让小老头出面给提溜出去暴揍。
在江月的诊治之下, 流民们的身体渐渐好转, 她的声望也越发高涨。
在江月偶然得空进入芥子空间的时候, 就发现里头的泉眼的出水量已经跟上辈子相差无几,而整个芥子空间也扩大了数倍, 足够她开辟出一分药田。
说来也是让人唏嘘,从前她只念因果,为了积攒功德而治病救人, 芥子空间的升级进度一直是不紧不慢,循序渐进。现下她不念着那些, 只从本心出发,数月的收获,就远比过去一年来得多。
或许,这便是那位卜卦的大能,让她追寻的‘仁心’了。
闲暇的时分总是一晃而过,江月料理完药田,从空间里退了出来,出了女兵为她守卫的临时营帐。
熊慧也恰好刚忙完,见了她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惊讶道:“你的脸……”
旁边就有水桶,江月对着一照,才发现脸上有些斑驳。
也是,她遮盖肤色的奇特药膏需要用到灵田里种植出来的药材,而近来她以百姓为先,自然顾不上调配这些个身外东西。
江月索性倒了些灵泉水出来,洗了把脸,露出本来的雪白肤色。
“你这人!”熊慧也反应过来前头的模样是江月的伪装,又是惊艳又是好笑道:“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舍得涂成那焦黄的模样?平白浪费了好颜色!”
江月不以为意地笑笑,“便宜行事罢了。对了,你方才想和我说什么?”
熊慧一拍脑袋,道:“对,我想跟你说,这天看着要落雪,你趁着天还早,让珍珠她们送你回城去吧。今儿个是除夕呢,休息半天,也算是过个好年了。”
正说着话,珍珠也脚步匆匆地过了来,接过话茬道:“抱歉,江娘子恐怕还得留一阵,熊峰才送了一些人来。”
江月遂也不多说什么,跟着珍珠过去。
沿途营地中的其他百姓,和熊慧一样,也是对着江月本来的面容惊叹不已,就差直呼神迹了。
但百姓们知道她要去给新人看诊,便也很有眼力见儿地没有阻拦。
有热心地妇人吆喝道:“医仙娘娘忙完,记得来我这儿喝碗热汤!”
她旁边的人哄笑道:“就你那开个小灶、差点把自己帐篷烧了的厨艺,还让医仙娘娘去你那儿喝汤呐?还不如吃这营地大锅饭安全呢!”
江月脚下不停,听了一耳朵也跟着弯了弯唇,但不久她又止了笑,看向珍珠。
珍珠会意道:“已经跟他们说过好几次了,娘子不喜欢那样的称呼。但总有人不听,后头我会使人再去说的。”
说着话,二人到了地方。
临时营地被分为两块,最外头的是安置新来的流民的地方,把守最森严。
需要由江月和蒋军医诊过,确认脉象没有异常,已经解了那蛊,再让来得已久的百姓前来辨认,确定新来的人就是邺城普通百姓,而不是叛军伪装,才能顺利入关,进入到里头的生活区域。
这日新来了五六十人,江月一一看过,遇到有病症和有伤的,还得施以简单的诊治和包扎。
忙到最后,江月出了一额头的汗,还剩下十来人没看过。
蒋军医见了,就道:“师父歇着去吧,我方才去看了一眼,最后那几人伤势也不甚严重,我来处理就好。”
蒋军医不愧是陆珏口中的‘医痴’,虽然年过半百,够当江月的祖父了。但自从见识过江月的本事,跟着她打了一段时间的下手,就一口一个‘师父’地喊上了。
穿越至今,蒋军医算是江月见过医术最高超、也最醉心医道的人,她确实有心指点他,便也就由着他喊了。
“不碍事,看完这些人再休息。”
江月一边说,一边领着他到了最后一个营帐。
里头躺了十来个十几岁的少年,衣着比寻常的流民还破烂脏污一些,正此起彼伏地‘哎呦哎呦’叫痛。
江月进去之后,帐篷里头陡然一静,突然没人闹腾了。
江月开始为他们诊治,顺带询问他们的身份,好方便后续百姓前来认人。
其中年纪最大的,十五六的少年红着脸回答道:“我们是彭城的乞儿,但不是坏人!”
他旁边更瘦小的少年说:“对,我们最多……最多就偷过几个馒头,偷几只鸡鸭!要不是人家说吃了‘圣药’就不会觉得肚子饿了,我们才不入那什么极乐教呢!”
立刻有人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捂他的嘴,那瘦小少年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连忙垂下脑袋。
如蒋军医所言,这几个小少年身上都没什么严重的伤病,两刻钟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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