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州呵呵笑了两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们真是想多了,我白落州再是无能,再是厚脸皮,也不至于没有地方住,更不至于要腆着脸皮非要赖在你们凤王家不走啊。”
凤王环的身体抖了抖,忍着那难受的劲儿,艰难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落州已经听不进去半个字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身体就像是被打穿了若干个孔的筛子一样透着冷风。
这种冷意到了极致,心也就慢慢变得硬了。
白落州抬眼正视着凤王环,脸上缓缓扯出一个僵硬而扭曲的笑意,“凤王环,你觉得我白落州是个很好说话的傻子是不是?你说两句好听的,多给几分好处,我就会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对不对?”
凤王环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
白落州想哭又想笑,“可怜你睡了我这么久,你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我。实话告诉你,你那些钱啊公司啊什么的,我根本不稀罕,你们把话说的那么好听,其实不过就是想让我给你们家打黑工而已,你是以为我瞎了看不出来吗?
既然咱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干脆都挑明了吧,我看上你的也就只有你这张脸和身体而已,跟你我也不过就是玩玩而已,现在把孩子都玩出来了,你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反正咱俩也不可能扯证,这孩子归我,你和那个什么公主都有婚约,辛苦你,让她给你再生一个吧。”
凤王环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忍了又忍,咬牙道,“白落州,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落州冷笑一声,眼眸划过一丝寒芒,“无比清楚,要不要再往深了谈啊?”
凤王环气的眼中全是血丝,他捏紧了拳头,看样子随时都可能冲上来把眼前这人揍上一顿,这种充满了侮辱和鄙夷的话他向来听不得,更何况这话还是出自白落州的口,白落州怎么能这么说他?!
简直就是找死!
往日里恩恩爱爱的俩人此时反目成仇,双方都气势汹汹,分毫不让,被激怒的凤王环眼中全是风暴,咬牙隐忍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想要扑上去将白落州撕碎。
白落州更是一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样子,烧不红打不煸显然是要和凤王环杠到底了。
“够了!”
凤王江滟一声暴喝,可言被吓了一跳,嘴巴一张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震耳的啼哭让两个愤怒到脑热的大人有些恍然,勉强拉回了些理智。
白落州收敛了些情绪,将可言抱在怀里安抚。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身边围上了几个下人,凤王江滟使了个眼色,下人们强行将他们两个人拉开了些距离。
白落州长时间抱着沉沉的可言,双手早就已经酸胀僵硬了,但是保姆阿姨试图接过可言的时候,却被他充满抗拒地推开了,他怒视着周遭的所有人,仿佛一直被一群猎人逼上绝路的雌兽。
凤王环看着抱着孩子步步后退的白落州,脸上满是悲伤,他难以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自从他开始隐瞒这件事情开始,他就有一种最后终将会暴露出来的宿命感。他明知自己是无法承受这一切的,可是,还是一意孤行般的选择一瞒再瞒,最后酿成了这个错局。
凤王江滟拨开了围着白落州的下人,“我给你准备了房子,现在就送你过去。”
白落州释放着信息素安抚可言,待可言的哭声逐渐小了点后,对凤王江滟道,“不用,我自己有房子,安排车送我回去就可以。”
“落州,不要意气用事!”凤王江滟眉头紧蹙,“我给你安排的房子距离这里不远,房子里什么用品都是准备齐全了的。”
“很不需要。”白落州抱着可言,一边哄着她继续睡,一边轻描淡写道,“我现在真不想离你们太近了,相反,越远越好。”
这句“越远越好”直接把凤王环给点燃了,他想起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能和白落州朝朝暮暮地在一起,可是这人却是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确实,隐瞒白落州是他不对,可是他不也是为了俩人好吗?
凤王环鼻翼微动,胸腔中的怒火就像膨胀到了极点的气球,只需要针眼一样的东西轻轻触碰一下,就会炸裂开来。
凤王江滟是非常了解自己这半个亲儿子的,见凤王环脸色不对,她瞪着眼睛,冲白落州厉声道,“不要胡说,你走远了,谁来照顾你!”
“谁稀罕你们照顾?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你们照顾!”
大声的回吼又一次惊动了白可言,白可言“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这次哭的声比刚刚还要大,与其说这是哭声,不如说她就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的小兽,张着嘴巴咆哮以宣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白落州想再次安抚白可言,可是他自己心里头都一肚子闷气憋着难受,他把孩子抱在怀里,忍不住直流泪。
凤王环就这么看着自己老婆孩子站在面前哭,可他却眼睁睁地束手无策,怎么会这样?眼前这两人都是他对天发誓要好好照顾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