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着数人赶上方城,直扑灵殿,与黑衣人们缠斗在一起。卫昭扯下身上被鲜血染透的狐裘,捲起“呼呼”劲风,与叶楼主纠斗在了一起。“皇上快走!护驾!”当叶楼主贯满真气的暴喝声遥遥传来,显彰门外,董方赫然抬头。高成残兵还未被肃海侯故意放过来,为何方城上便生变故?!不容他细想,群臣已是大乱,
人人抬头遥望,都看清了方城上的那一幕:方城上,裴琰似是拚死抵挡一伙黑衣人围攻,太子在他的掩护下急速逃开,却被庄王手中短刃刺中,仆倒在地;裴琰怒喝连连,却被黑衣人围攻,隔得太远有些看不清楚,但从他的喝声中可以听出,他已受伤;高高的灵殿中,皇帝最宠幸的卫昭一掌将皇帝击倒在地。百官大乱,董方更是急速奔过玉带桥,颤抖着大呼:“护驾!护驾!”姜远见董方奔来,忙撮唇急啸,皇陵各处,光明司卫涌了过来,涌入显彰门。但显彰门内,先前在此哨守的光明司卫却忽然发喊,攻向涌进来的光明司卫。姜远似是傻了眼,愣愣看着穿着同样锦衣的光明司卫拚杀,竟然想不起来怎么指挥手下护驾。眼见局势大乱,董方停住脚步,他遥望方城上激斗的身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
百官们乱成一团,文官们见不得血腥的打斗场面,吓晕了好几个,武官们也分不清到底谁是逆贼,只能徒劳地怒吼着。灵殿内,皇帝奄奄一息,倒在暗道口前,他艰难挪动着,一分一分向暗道口爬去。卫昭闪身间看见,手中狐裘急速拍出,击中皇帝背心,皇帝软软倒在地上。叶楼主掌击来,卫昭站立不稳,便倒在皇帝身上。
叶楼主急纵过来,欲将卫昭掀开,卫昭眼中寒芒一闪,右手运起全部内力击上叶楼主胸前,叶楼主猝不及防,被击得凌空后飞,于空中喷出一路鲜血。他受此重创,却彪悍异常,落地后却抢过一名黑衣人手中长剑,再度向卫昭攻来。森森刃芒,真气激送,卫昭空手对白刃,身上素袍被鲜血染红,但他招招夺命,毫不退让。他雪白绝美的面容已经笼罩上一层死亡的青灰,血越流越多,他眼前有些模糊,耳畔彷佛听到那引线“嗞嗞”燃向方城下火药的声音,眼前彷佛又看见她明媚的笑容。
“我要你发誓,一辈子都不再丢下我。”
“好,一辈子都不丢下你。”
“我要你发誓。”
“好,我若再丢下你,便罚我受烈焰噬骨——”
星月谷石屋中的誓言,穿透重重寒风、森森剑气,破空而来。不想丢下,却不得不丢下你;不想毁了你的纯净,却仍让你落入尘埃;不想让你被黑暗吞没,却不知,自己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也许,只有今日烈焰噬骨,才能赎这一身的罪孽。也只有这烈焰噬骨,才能洗刷灵魂中无尽的耻辱——
凤凰啊凤凰,你的羽毛,早就脏了,何不西归,何不涅槃?!只是,谁来保我月落?谁来给我月落几十年的太平时日?!他的眼前渐转混沌,望出去,只有殿外裴琰紫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劈亮了整个黑暗的天空——
“地道!”卫昭猛然清醒,拼尽全力,暴喝出这二字。裴琰突不下方城,正是急得狂怒之时,听到卫昭这声暴喝,领悟过来。他运起一股螺旋劲气,待黑衣人的剑势受股劲气相带有所凝滞,他急速后飘,纵入灵殿之中。黑衣人们只防着他向前突下方城,未料他竟返身入殿,一时不及阻拦。裴琰半空中便挺剑直刺,寒凉入骨的一剑,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叶楼主的腰间,叶楼主跌倒于地。
此时,被黑衣人围攻的庄王力竭失招,一抹寒光闪过,带起一线血尘,庄王缓缓倒地。此时,易五也在激战中与一名黑衣人同时倒地,他最后留给卫昭的,只是一声痛呼:“主子快走!”
此时,不断有人涌上方城,混战成一团。
此时,显彰门内外,百官们遥遥抬头,望着方城上发生的一切。
卫昭的面容呈现出一种冷玉般的白,嘴角、胸前儘是血迹,伤口处仍在不停涌出鲜血,他踉跄着站起,眼中似有烈焰,在熊熊燃烧。裴琰看得清楚,正待拉着他一起钻入暗道口,卫昭突然握上他持剑的右腕。裴琰一惊之下未能挣脱,以为他失血过多,神智不清,便急切叫道:“三郎!”血,从卫昭的嘴角不停往外涌,他死死盯着裴琰的面容,眼神凌厉,狠狠道:“姓裴的,你欠我的,你要记得还,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等裴琰反应,卫昭已抓起他的手腕,猛喝一声,裴琰手中长剑,深深地刺入卫昭肋下。裴琰大惊,卫昭喷出一口鲜血,面色愈发苍白,他却努力高昂着头,斜睨着裴琰,冷冷一笑,低声道:“少君,咱们来世,再做朋友吧―――”裴琰骤然明白过来,他大喝道:“不可!”急速伸手抓向卫昭,但卫昭已身形急旋,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一脚,踢上裴琰胸前。
裴琰只觉股大力将自己往后踢飞,他下意识地伸手,“嘶”声响起,他只来得及将卫昭的白袍扯下截,转瞬便飞出灵殿,飞向半空,直向方城下倒飞而去。寒风中,裴琰在空中向后疾飞,他眼呲欲裂,眼中所见的最后景象,是卫昭白衣染血,立于灵殿中,好像对自己笑了一笑。
“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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