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彭松要走,问要不要顺道送我回去。我摇摇头,说今天就在这儿住下了——九十天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彭松起身,郝泽宇站起送客——背上还有只胖树袋熊趴着。彭松笑了,“我还在呢!”胖树袋熊问小松子去哪儿。“有约。”“约?约炮吧?”“多好啊,今晚咱姐弟俩都有性生活。”彭松走后,我还挂在郝泽宇身上,门口有一穿衣镜,他照一下自己,和背后的胖树袋熊,“你不嫌丢人啊?”本来应该嗔怒:“你才丢人呢!”或是生气:“哦!现在嫌我丢人啦?”但我送出嘴的,是:“过不了多久你就不丢人了……”镜子里,郝泽宇眉头一皱,“你不会背着我又偷偷减肥了吧?”他背起我,掂了掂,“感觉轻了很多。”我听到并没有高兴,只是忧愁地把脸夹在他肩膀上,看着镜中的俩人。“多般配啊。”我说。他掐掐我的脸,也看了镜子半天。“你……”这个你说了半天,他把树袋熊扔回沙发。“你想说什么?不准说没什么。”他揉着膝盖,“本来我想说,下回有什么事情,第一个要告诉我,别老一人担着。可很快我觉得,现在说这话多没用,总是你担完了我才知道。”我笑了。“你都累瘦了,”他揉着腿,“我这腿跟天气预报似的,一到要下雨就疼。”他看了看窗外,“山雨欲来风满楼,接下来这几个月,会挺累的,咱俩要好好的……”“我给你拿药去吧,”在眼泪要流下来前,我及时地站起来,走进卧室,问客厅外的他,“药箱在哪儿?”“床头柜下面,要不然在衣柜里?”药箱在衣柜里,我拿出药箱时,掉出个手袋。这不是那个消失了很久的手袋吗?我突然想笑,万一里面真是毒品,rose姐可就得不偿失了。我蹲在地上,看着手袋,也不敢碰。他进来了,“笨不笨啊,还没找到?”他看到那手袋,一把夺过扔到一边。我心一沉,“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叹口气,“认识你之后吧。”“认识我,就开始吃这个了?”“我想变好一点……”我闭上眼睛,心中暗流涌动,“戒了吧?”他不好意思地点头:“嗯。”“这玩意得扔马桶里。”我打开袋子,愣了。不是毒品,是百忧解。我傻乐起来,还好不是毒品,乐了一会儿,我突然心酸。百忧解?抑郁症病人吃的百忧解?过去的一幕幕都翻过来。他摔椅子,他没事就上演《巨星的丧精节目》,他因为一条围巾找不到就崩溃……抑郁症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怎么这么不关心他呢。我压住情绪,努力平静,“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蒙了,“啊?你不是问过了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百忧解的?”“爱上你的时候,我想变好点,能配得上你……”他忽然笑了,“我明白了,你以为我吸毒呢……”我站起来,急了,“别打岔!医生现在怎么说,还需要吃吗?”“不吃了,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不需要吃了。”嗨!今天简直了,我听到什么都想哭。哭吧福子,你今儿也不好过。我扑到他怀里扯脖子号,他的肩头蹭了我一脸鼻涕。他摸着我的头,忽然柔声说了一句,“你就是我的药。”台词特老套,我笑了一声,却哭得更厉害了。窗外,大雨砸了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五〕这天,老牛请我做spa。老牛教过我,胖子心里不舒坦的时候,多去做spa。我那时真天真,还问说是身体舒坦了,心也舒坦了的意思?他却说咱们块头这么大,交一份钱,人家得用两倍的力气伺候咱们,占便宜多舒坦啊。我瘦了不少,皮有点松,给我按摩的人累得披头散发。按完后,我跟老牛喝着柠檬水,老牛说:“我失恋了。”我皱眉头,“又分?”“分了干净。”他苦笑,“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也跟恋爱似的,我跟郝泽宇的这段恋爱,遇到第三者了……郝泽宇见rose了。”老牛想套我话,“你不知道这事儿?”我装傻,连忙摇头。但我何止是知道,那天是我陪着去的。俩人开始还相谈甚欢,我插科打诨了一阵子,就有点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了。谈笑间,好多难以启齿的条件都被郝泽宇搞定了。我故意出去了一会儿,留给他们谈关键条件的空间。我给彭松打电话汇报战况,“郝泽宇真是个谈判高手,以前还以为他长得好看,大家都愿意让着他呢。没想到,刚才他让rose姐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太厉害了……”我有点感慨,“我跟他,心是越靠越近,可总感觉有点儿陌生了……”小松子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我连忙解释,“哎,姐又说傻话了。”“挺傻的,不过我懂。”小松子难得跟我看法一致,我都愣了。“咱们几个,最早认识他的是我,开始我就看好他,觉得这人不红谁红,得赶快感情投资啊。投资了这么多年,他果然红了。可现在的他,也让我有些摸不清了,我一开始觉得是他变了,但最近我想,也许他没变,只不过他太深藏不露,我们都把他想简单了。”说到这儿,彭松笑了,“你说傻话,我怎么也说傻话了,”他安慰我,“我是这么想的,甭管真实的他什么样,他心在你这儿,这是拿脚后跟都能看出来的。只要他爱你,他就是个杀人犯,那也要继续爱啊,别乱担心。”我听了这话,又感动又心酸,甚至冒出了个想法:九十天后分手?不分又如何,rose姐你跟我签合同了吗?然而这种想法转瞬即逝,我敢不分手?rose姐毒辣的手段,只会使在郝泽宇身上。他吃了这么多苦,他的幸福多来之不易,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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