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声音还撒娇:“夫君,你给我隐瞒个身份呗,彼此不认识也行。我有用啊,我会画画,我也可以当兵。”
孟欢会画画。
他的图像记忆能力很强,只要认真过一遍脑,就能大致画下来。
马车内的气氛胶着,许久没有放松。
半晌,马车拐进王府的宽敞大道,蔺泊舟暗沉的目光才转向他,“为夫给你造个假身份,当做彼此不认识?”
孟欢点头:“嗯嗯嗯嗯!”
蔺泊舟拢了拢袖子,探出修长瘦削的手腕,好整以暇地俯视他:“那欢欢也知道,为夫对不认识的人是什么态度?”
“……”
孟欢眨了下眼。
当然知道啊。
蔺泊舟可是实打实的龙子凤孙,废太子的嫡长子!当年太子要是没被废,他现在就是皇帝!他流的血就是皇帝的血!在大宗这个血缘製王朝,说到这里,蔺泊舟的高傲已经尽数体现了。
如果孟欢不是他老婆,只是一个陌生人,那在蔺泊舟眼里,就是完全不需要入眼的小卒。
他俩演陌生人演得逼真,那可能出行一趟几个月,蔺泊舟眼神都不会放在他身上,非常的高傲,疏远,有距离,尊卑分明。
不会和孟欢说话,不会看孟欢,不会关心他,不会对他有任何亲密的举止,完全陌生,完全冷淡,距离感恍如天堑。
蔺泊舟眼底沉沉:“军情紧张,到时候为夫顾不上欢欢,会对欢欢很冷淡,欢欢能受得了吗?”
军队里到处都是眼睛。
蔺泊舟和孟欢有一丝一毫的亲密,别说偷偷上床,就是眼神一碰,事情都有可能败露,被所有人知道。
孟欢顿了顿:“啊?”
蔺泊舟嗤声:“啊什么啊?”
“……”
可凶了。
孟欢皱了一下眉。
真要是跟蔺泊舟去打仗,那岂不是得隐瞒关系,约等于分手?
蔺泊舟不得不以外人待他,那肯定非常冷漠。蔺泊舟这个人戒备心重,和任何人关系都疏远,还虚伪,表里不一,本来就是个内心冷漠至极的人,再装作不认识,他戏考虑得周全,肯定更加冷漠,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
光是想了一下,孟欢就代入地觉得虐了。
说不定都不拿正眼瞧他qaq。
肯定超级冷漠高傲的。
不过,想到能和他在一起,孟欢心里又踏实了。
他咬了咬唇,下定决心:“没关系。”
孟欢对上蔺泊舟的眼睛:“你到时候把我当陌生人也没关系。”
没有亲亲,没有抱抱,没有目光所及,没有爱情气泡,只有高高在上距离遥远认不得他冷漠至极的蔺泊舟,就跟分手还失忆的前男友一样。
孟欢嘀嘀咕咕:“不就几个月吗?我能忍。”
说完,孟欢还挑衅蔺泊舟:“难道你不能忍?”
“……”蔺泊舟百无聊赖,舌尖轻轻舔了下齿列,眼没什么情绪地敛着。
孟欢巴巴的表情又换了,十分委屈:“夫君,没你我真活不了,想你想到心口疼。”
这一声声,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撒娇魅惑习气,换成其他人,蔺泊舟能直接皱眉头,可孟欢这委屈巴巴的一声声,听起来又乖又甜的,挠着他心里的一块儿,痒的不行。
半晌,蔺泊舟抓住了他的手指,扣紧:“为夫可以带你去,但是——”
他尾音拖长,明显后半句才是重点。
孟欢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蔺泊舟没有半分开玩笑,眸子漆黑阴沉:“要是受不了行军的生活,立刻停下来,告诉为夫。为夫送你回京。”
孟欢半侧过头,面露不解。
蔺泊舟语气沉缓,一字一顿:“我不想看见你受到任何伤害,明白了吗?”
这个该死的游戏,孟欢不想玩儿了立刻要停止。
“嗯嗯。”孟欢连忙点头,“我受不了就告诉你,肯定不会委屈自己。”
蔺泊舟指尖轻轻缠绕他的发尾,视线转向了另一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叫陈安过来。”
-
大堂内。
陈安乍一听孟欢的提议还以为在开玩笑,不过他看了看蔺泊舟的脸色,明显这居然是真的。
蔺泊舟,他的王爷,何时玩过如此儿戏之事?!
陈安憋了口气,始终说不上来。
但半晌,隻得想起了主意:“王爷去辽东,肯定要带些王府的人,王妃不如扮成幕僚,和王府的人待在一起,比较安全,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古代没有照片,也没有相机,下人甚至不敢抬头看主子,区分身份靠衣着打扮,孟欢换身行头,王府内也未必有多少人认得出他。
蔺泊舟青着张脸,半晌,终于松口了。
“好,陈安,你届时就说他是你的远方侄子,刚来投奔,别让太多的人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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