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之情。”清如恍惚,问:“可……女儿不想耽误他……”许母点头:“娘明白你的意思,你自小就是这个性子,果断决绝,不过没事的,有人能磨磨你,也不是坏事,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和解的办法,阿如做自己便好!”豪华敞篷马车终于停在了定安王府大门前,从外往里望去,里面布置的红绸和灯笼十分气派、喜庆。王府本就大,侍仆颇多,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笑意,喜气洋洋的,迎接未来的王府女主人。李佑城兴致恹恹,但做戏做全套,毕竟是让人看的,自己也不能太离谱,于是牵着陆虞欢的衣袖,带着她迈进王府正门。定亲宴没有大办,只摆了几桌,招呼彼此亲近的人,宴会开始前,众人在府内闲逛,只翰海湖上的如意阁不许人进入,其他殿宇则无妨。陆虞欢见李佑城冷淡,便也不再自讨没趣,跑去和几个亲近的小姐妹喝茶闲聊,毕竟,他能答应与她坐敞篷马车已是不易,这下子自己在长安可是抢足了风头,心里满足得很。李佑城和几个朝堂好友说了几句话,也没了兴致,于是远离众人,独自一人围着翰海湖散步。
正出神时,高训急匆匆赶过来。李佑城很远就看见他了。他母族是新罗人,他与他阿弟金川本是新罗贵族,被仇家追杀,历尽艰辛来到长安,是邕王收留了他们,高训体格好,邕王允他习武,金川聪明善谈,邕王便找人教他谋略,他们自小就跟着邕王,忠心耿耿。“王爷!王爷留步!”高训的眼睛明亮,掩不住激动,他素日冷漠,鲜少这样。李佑城停下脚步,等着他下一句。“王爷,许府有消息了,清如娘子回来了。”这话说完,高训见李佑城没什么反应,只定在原地看着自己,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王爷,许娘子,她回家了。”李佑城见过无数脏污的场景,无数卑劣的人,金戈铁马入梦,刀枪剑戟有声,他其实很害怕走进沙场,畏惧征战杀伐,一个人的时候,那些血腥的画面就像白日梦魇纠缠着他,让他不得安宁。可现在,他觉得世界无比安静,他不知道该往哪边走,该迈哪只脚,只紧紧抓着自己大红外袍的一边,抓得骨节泛白,视线越过高训,在蔚蓝天际处,散了目光。 068 相遇皇帝李淳在清新水榭避暑,正与几个妃子听最新的琵琶曲,谈笑风生。近身太监裘良疾步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李淳听着,瞳孔逐渐收紧。“你去盯紧了,他没有动作便罢了,若他真的追过去了,就按计划来。”李淳吩咐。“是,陛下。”裘良领了命,却有些顾虑。“还有什么事?”“陛下,定安王精明多谋,若被他意识到是陛下在……”“朕自有办法,你只管去做。”“遵旨!”自崔崇文上次提到轻舟先生,李淳就长了心眼,暗中派人去查。其实,各地不乏这样爱好慈善的名流商贾,生意做大了捐个官当的也不在少数,可如此有心思、有计策又不怎么爱钱的商人却很少见。他想起那日与许清如唯一的一次聊天,也是在试探她,给她指条明路,可如今她虽隐姓埋名,却还是喜欢折腾,这样的人若真缠死了李佑城,自己失去的不仅是一员大将,更是一个还算信得过的亲人。在某种程度上,他恨许清如。琵琶激昂,一声接着一声,听起来像战鼓擂动,透着一种大漠孤烟的豪放。曲毕,李淳夸曲子好,赏赐弹奏者,又问这曲子创意何为?琵琶女叩谢,满怀感激道:“回陛下,这曲子是在写大顺平定朔方之乱时,将士们英勇退敌的场景,尤其是定安王骁勇善战……”听到“定安王”,李淳僵住上翘的嘴角。会察言观色的妃子一下子明白过来,忙喝住琵琶女。李淳只笑笑,拍手:“确实是好曲,赏赐加倍!”李佑城疾步转离宴会,飞奔向马厩,风吹动他散落的发丝,荡在眼前。他气息不稳,无心去拨,边走边对高训道:“你派一队人马,去许府,不,去光德坊的四个门,任何出入光德坊的女子都要查验好了!”高训回:“王爷放心,属下定不会出差错。”进入马厩,李佑城在夜风面前顿住脚,夜风跟随自己多年,因与他感情很深,又是李淳所赠,他非常珍惜,夜风已是垂暮之年,体力有限,他平日已很少骑它了。但这一次,他毅然决然解开缰绳,将它牵出来,拍它脖子:“你是认得她的,对吗?”从崇仁坊到光德坊的路是从东向西的,要横穿几条长安主干道,眼下正是正午时分,街上到处都是出来吃饭、歇晌、聚会的人,熙熙攘攘十分热闹。李佑城策马在人群中穿行,一身红衣很是惹眼,商贩的叫卖声,附近酒馆宾客的喧哗声,让他恍若置身在陌生的世界,这种市井烟火他不太适应。他七转八转终于在许府门口下了马。金川在门口接应,进了府,葛氏、许老爷子陆续出来拜礼。还未有身份如此尊贵之人到访过,许父怕失了礼节,左右不知道如何招待。李佑城平复心绪,礼貌周全,表明歉意后,直说道:“在下听闻许娘子回府了,她与在下是故交,所以想见一面,一面就好。”他渴切的目光让许父动容,只是方才阿如交代过了,不要透露行踪,也不知是谁通知了这位定安王爷,让他火急火燎过来,且她确实还在许母屋里,若诓他,那就是得罪了皇帝身边的红人,日后怕是有大麻烦。许父犹疑,直擦汗。葛氏倒是痛快,让女婢去老夫人屋里叫人,龇牙咧嘴说肚子有些痛,快让大郎君过来瞧瞧。这么一弄,葛氏拿怀孕的肚子要胁,许父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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