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非但不生气,还笑,“捶得正是地方,再捶两下子,我背上正酸得很哩!”
妙真发狠又“咚咚”捶了两下,“真是贱皮子痒,要?人家打他。”
良恭反手将?她的?手拉下来握住,顺便将?她掣下来坐着,脸对脸地,左歪一下脑袋右歪一下脑袋地睇着她,“我可不就是个贱皮子嚜。”
听得妙真鼻头一酸,就要?朝他怀里贴进?去。谁知他朝边上一让,下榻起?身,“饿了,去厨房里弄点夜宵吃。”
她狠狠翻了个白眼,觉得他是故意的?。两个人这些日子除了抱着亲一亲,再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他也常在?她屋里逗留到很晚,但最后都?是走了。
他完全可以睡在?这里,也知道真要?留下来,妙真是不会拒绝的?。但他们两个,都?同时怀着一种缅怀邱纶的?情绪,要?体面地做出一份对他的?尊重。其实是尊重妙真先前的?一段感情。
现在?境况不同了,邱纶已?定下了亲。她和?他的?感情算是正式过了“孝期”,没?道理还要?继续为上一段关?系守身如玉。
她怀着这点目的?,也起?身来,“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有?点饿了。不过我不会烧饭,只好?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的?。”
两个人鬼鬼祟祟打着灯笼从廊角那里摸出去,良恭因怕雨天?地滑,把她的?手攥得很紧。雨后有?些凛凛的?冷意,妙真借机往他身上贴着走,他也自然而然地抬起?条胳膊把她圈住。都?走得蹑手蹑脚的?,唯恐踩断了哪截树枝惊动了人。
摸到厨房里来,妙真觉得可笑,就在?他怀抱里又蹦又跳地笑起?来,把他胸膛捶两下,“我们为什么要?像做贼似的?!”
她跳得好?像只难捉的?兔子,良恭只得两手圈住她,在?唇上比着个噤声的?手势,“不是你说怕被花信听见么?”
妙真渐渐缓了笑脸,走去找蜡烛点上,“自从邱纶走后,她就不大高兴。我晓得她的?心思,就怕我嫁个家世不大好?的?人。她一门心思想跟我到那大家大户里头寻个管家男人嫁了。其实她这要?求呢也不大高,按理说她是我们家里管事的?丫头,和?这样的?男人也很般配,所以我老觉得是我耽误了她。”
说到这样严肃的?事情上,良恭就没?敢主?动搭腔。要?他说什么?难道说,“你嫁给我,虽然我此刻没?钱,将?来一定会发达。”或者说,“你嫁给我,要?是你不嫌跟着我受穷受苦。”
前者是说空头话,后者又显得没?担当。好?像多?说一句都?是诱骗的?嫌疑。
所以良恭生了灶火就走去翻橱柜,不去兜揽她的?话。因看见里头有?几个晚饭剩下的?白面馍馍和?一碗切好?的?水面,又翻了几个鸡蛋出来调鸡蛋羹,一并放到锅里去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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