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蹊跷不蹊跷?
他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人想什么主意的。
北平每天都在拿人,拿了放,放了拿,正儿八经的人在里面来来回回都是压榨的,为了套点钱。
有时候班房不够用的了,就放一批出来。
他理解的很好很到位,动脑子跟扶桑配合也打的很好。
事儿办的妥妥当当的,他自己很满意,你看,不用出来担惊受怕了,在里面也不用受虐待,人都给你找好了,你安稳着呢。
他就一点没想到,这人身体不大好,还是老马仔细,他自己惦记自己家里人,在家里等两天没消息,下午等着宋旸谷下班的时候,就嘀咕着,“也没进去看看人呢,怕是没有热汤——”
说完觉得自己也许要求太高,“肯定是没热汤的,不如我过会儿趁着夜里,进去看一看,这坐牢还有探班的呢。”
到时候给带你吃的一副被褥,还有药。
老马怪心疼她的,自己都快好了,你说一个??x?姑娘家还在里面,谁知道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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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美们,有的男的,真的就是适合当寡王,也不知道是不爱呢,还是没想到,还是真的歌个性问题。
病死
宋旸谷忽地想起来, 里面什么样子的。
老马看他愣神,也没敢多说什么,悄悄地准备收拾东西去了, 就是宋旸谷不去, 他也打算去家里问小荣要钱, 到时候捞一把扶桑,不然在里面能把人摔打死。
承恩跟着进屋子里来, 他划拉着老马,“看我也疏忽了,我们三爷啊, 早就想到了,就这两天的事情了, 您看您先别着急,还带着伤口呢,人家说不定认出人来, 不如我去。”
说着把包袱拿过来,自己塞到怀里面, 老马从窗户里面眼睁睁看着他走。
也不是很懂宋旸谷的意思, 是个男人吗?
你这是喜欢人家的样子吗?
他反正从来没见过喜欢的姑娘在牢里面,男的还有心思在那里看桂花香不香的。
这不是求婚的样子。
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就离谱地不行,他现在有点理解扶桑之前死活不同意婚事了, 这个人性格脾气,不是常人能推断出来的。
扶桑在里面, 真的比老马想的还要差一点儿,真的要不行了, 这里面没有人啊, 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啊, 吃饭喝水她觉得自己都脱水了,人家说的关照,是关照她在里面,不是让她在里面好过的。
烧的腿肚子都一抽一抽的,有些昏迷了,人有被关进来的,她感觉身边有人说话儿,但是眼皮都睁不开了,太累了,粘糊在一起了。
她的浑身又冷又热,肋骨那一片儿跟冰冻的一样,长这么大以来,再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头了。
人越长大生病就会越厉害,越难过。
她想起来,是真的恨宋旸谷了,你个棒槌啊。
你个二百五。
你是一点人事都不干啊,你不是救我的,你是来送我走的吧,往西天送的。
头一天两天还盼着他来,结果现在就彻底绝望了,她对这个人很了解,就这么一个想头,他大概就不会来了,并且就算她死了,估计这人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做的哪里不对,哪里欠妥当。
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
想起来以前还小的时候,她跟宋旸谷俩人坐在那里喝馄饨汤,想起来那年见面,她摔地上去了,这人都不拉一把,这人从小就没有眼力劲,就不知道看人眼色。
自大惯了的人。
那时候年少时候的一些心动,突然就跑出来了。
大概是太难熬了,尘封起来的再也没有过的爱慕,都折腾出来了,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面,并没有腐朽。
她为什么跟宋旸谷做朋友呢?
为什么知道他这个拐脾气还相处呢?
为什么散伙之后还联系呢?
她总是记得,那时候在宅院里面,他冬天那样的大雪里面,那样骄矜的下巴,那样贵重的模样。
那年新年,她去叩首,他看她手头紧,送东西给她,那恼怒她又可怜她的神态,那一瓶碎在地上的大酱。
总有一些心动,至死不渝。
总有一些念头,猝不及防。
她浑身上下像是晒干的鱼,在沙漠里面蒸腾着。
心里面却像是车轱辘一样,滚来滚去的惆怅又充实,充实又空虚,一阵起一阵落。
直到什么想法也没有,她们这个年纪了,都要二十多岁的年纪了,什么东西都在变,可是他一成不变。
还是那样的拐,那样的居高临下的想法思路,他总是觉得自己事情做的很好,做的很到位,觉得别人应该夸他谢谢他,从来做的不合人心意。
她没怪他过。
没有真的怪他过。
可是现在躺在这里,要病死的时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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