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青菱郡主见来人,笑迎了上了。
屋子里的贵女们见到大长公主,纷纷躬身相迎,宋姝也同样与晏长歌作礼。
“本宫听说雍王妃将近日落时分方姗姗来迟,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往哪里去?”
宋姝微微抬头,见晏长歌薄唇浅笑,轻睨她一眼,一身气势不怒自威。
不愧是陪大圣皇帝见过腥风血雨的皇家公主,只需往那儿一站,便是一派神武天威。
宋姝眉头微皱,隐约感觉到这位大长公主似乎是来者不善,可她细细回想,却似乎从未与晏长歌结过仇。
她微微垂眉,心下生疑,面上却没显出半分,笑答道:“本宫听说这郡主府的垂枝碧桃是从剑南千里迢迢移栽过来的,心下好奇,这方着急去瞧瞧。”
宋姝笑意盈盈,晏长歌正欲说些什么,一旁的德喜却率先开口:“雍王妃在未央宫什么奇花异草不曾见过,真是说笑。”
一年不见,德喜再不负当日宫中时的张扬,仿佛又变回了大圣皇帝在世时那般简朴模样,头顶的东珠不见了踪影,一身淡色素裙,只有手腕间一对翠玉绳纹镯子彰显着佩戴者曾经的身份显赫。
“德喜公主,好久不见。”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德喜,宋姝敛容,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晏长歌,晁昭悦,再加上德喜,这一场鸿门宴今日当真是冲着她来的。
她转头看向郁婉娘,表情抱歉道:“本宫今日怕是不能同你赏花了。”
郁婉娘本就聪慧,见这阵仗,也知道今日这赏花宴邀宋姝怕不是为了赏花来的。
她抿了抿唇,却没从宋姝身边走开。
宋姝见状,眼下闪过一丝诧异,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站远一些,也免得一会儿出什么变故,伤及无辜。
安抚下郁婉娘,她周身的气势浑然沉了下去,脸上再不复方才笑意温柔。
“既然今日各位邀本宫前来不是为了赏花,那不妨打开天窗,咱们说亮话。”
说着,她双目微眯,目光扫视过晁昭悦,德喜,最后落在了晏长歌身上。
晏长歌威容棱棱,目光锐利。
两人对视片刻,宋姝先开口道:“大长公主,本宫敬您是长辈,何故也要掺和到我们这些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
听她话,晏长歌掀起唇角冷笑一声:“小打小闹?本宫觉得,雍王妃倒是会大事化小。今日之事,事关皇室血统清誉,本宫怎能无视?”
晏长歌字字铿锵,死死咬在“皇室血统”这四个字上面。
宋姝顿时明白她们发难的由头,心里咯噔一下。
兰幽见状,朝着守在门口的拂珠使了一个眼色。拂珠明白白了她的意思,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宋姝身上时,神不知鬼不觉的退了出去,一路朝着王府而去——
王府书房内,晏泉眉眼微垂,目光落在陇西的兵防图上,心绪却始终无法集中。
檀木书桌上,今早送来的食盒被打开,五色点心装在蛟纹红瓷盘里,刚刚吃了一半。
门外传来三声叩门声,昆仑去而复返,脸上神色有些紧张。
他低头禀道:“殿下,今日王妃去了青菱郡主府赴宴,拂珠回报大长公主与德喜公主一群人似乎正对王妃发难。”
只听“哗”的一声,晏泉合上了手中书页,问道:“你说……王妃正在青菱郡主府?”
昆仑点头:“今日青菱郡主宴请京中高门女眷赴宴赏花,似乎是来者不善……”
晏泉沉默片刻,忽道:“平西王世子前日进京述职,你去请他同本王一同入宫面圣!”
青菱郡主府
大厅内氛围越发紧张起来,因为晏长歌的话,周围已经传出了不少窃窃私语。自从宋姝回京后,关于这位雍王妃的谣言八卦就没断绝过。
宋姝站在人群之中,感受到四周打量目光却并不惧怕。
她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朝前走了两步,走到了晏长歌身前,问她:“不知道大长公主所说‘皇室清誉’究竟所谓何事?”
晏长歌沉默了一瞬,没有开口,一双清凌凌的眼却凝视着她,似乎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
半响,她开口道:“你的眼睛,倒是和他长得很像。”
”大长公主在说谁?”
晏长歌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兔子,忽然笑了,道:“自然是你亲生父亲,叛军逆贼孙青书!”
晏长歌话落,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一下子炸开了。
摄政王妃竟然是清光太子的亲生女儿,晏无咎的同胞妹妹?
众人一下子联想到当初那张赐婚圣旨,脸色忽然变了。
混淆皇室血统,违背人伦纲常。
那一条提出来,不是要杀九族的罪过。
宋姝还未说话,一旁的郁婉娘倒是忍不住了。她觉得晏长歌的指控太过荒谬,快步起身走到了宋姝面前,道:“ 口说无凭,娘娘将如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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