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求来了这个孩子。
一夕之间,婉竹仿佛能体悟到肚子里的热切的生命一般,一股血脉相连的奇妙之感袭遍她全身上下。
她甚至险些红了眼眶,若不是这大夫还在她跟前,她只怕是难以克制自己心内如潮般的喜悦。
终于,那大夫替婉竹开了保胎的药方之后,便由邓厨娘送上了丰厚的诊金,再亲自将他送出了碧桐院。
一刻钟后,容碧取了大厨房的厨娘新烹出来的糕点,一进屋见婉竹正愣愣地抚着自己的肚子出神,心好似猛地被人弹拨了下一般。
容碧连忙放下碟盏,慌忙走到婉竹跟前,迎上她喜意洋洋的杏眸后问:“姨娘。”
婉竹抬起泪意涟涟的杏眸,再对上容碧欢喜的失了神的目光之后,便破涕为笑道:“容碧,我有孩子了。”
她的骨肉、她的血脉。
容碧也知晓婉竹对孩子的渴求,当即也被她的喜悦所染,忍不住落下了泪,“姨娘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邓厨娘回正屋时瞧见的便是婉竹与容碧对望流泪的骇人模样,她连忙上前劝道:“姨娘快别落泪了,大夫说了您如今不能伤心呢。”
婉竹这才拭了泪,便笑着对容碧说:“这事先别与世子爷说,等这胎坐稳了再告诉他。”
容碧乖顺应下,又担下了去给婉竹煎药的职责,从放药、煎药到将药倒进碗碟里一刻都不曾假手于人。
婉竹喝下了这保胎的苦药后,便由容碧扶着躺回了床榻里休息。
可她因太过喜悦的缘故,盯着顶上的床罩纹样瞧了许久,却是没有半分困意。
正逢金玉从别的院里闲逛回来,从容碧嘴里知晓了婉竹有了身孕一事,当即便眉开眼笑道:“这可当真是双喜连门了。”
碧珠瞪她一眼,私底下与碧白说道:“什么双喜临门?月姨娘有孕关我们姨娘什么事,我瞧着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碧白无奈一笑,不得不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数落碧珠道:“再没有比我们姨娘更好性的人,才纵了你这样的脾性。姨娘这一胎怀的不容易,你可别又闹出什么事端来,惹得姨娘烦神忧思。”
“遵命,好姐姐,我自然是一门心思向着我们姨娘的。”碧珠一见碧白板着脸训诫她的模样,便立时改换了一副讨好的语调。
晚膳前,婉竹被丫鬟们扶起来用晚膳。
她因胃口不佳的缘故只用了几口,还是邓厨娘好说歹说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多吃了半碗米饭。
只是邓厨娘见她难受的厉害,便也不强压着她多用些吃食。
用过晚膳后,齐衡玉迟迟不曾现身。
婉竹一边坐在梨花木桌案旁等着他的归来,一边在思索着她有了身孕后该如何服侍齐衡玉一事。
她不能会愚蠢到把齐衡玉推到别的女人的房里。
可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安寝时没个伺候的人也不像话。
思来想去之后,婉竹便把目光放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丫鬟身上。
金玉已心有所属,便暂且不提。容碧早就在她跟前求过恩典,待做活做到二十五岁上下时便赎身出府,寻个清白的人家嫁了,俨然是不想为妾、更不愿为通房丫鬟。
碧白容色差了一些,人却很灵秀、知进退。剩下的便只有碧荷和碧珠,芦秀还是一团孩子气,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碧珠与碧荷都是信得过的丫鬟,婉竹有心想抬举她们之中的一个做齐衡玉的通房丫鬟,可却总要问过这两人的意愿才是。
眼瞧着夜色凛凛,婉竹便寻了个由头将容碧和金玉差到了耳房里,只把碧珠和碧荷两姐妹唤到了她身前。
两个丫鬟皆生的不俗,在丫鬟堆里极为打眼。
她先是从妆奁盒里拿出了两支银钗,赏给了碧珠和碧荷,而后便问道:“我有了身孕,往后只怕是不好服侍世子爷。”
话说到此处,心思活络的碧荷便听出了几分端倪来,她竭力克制着自己心内的喜悦,垂着首不敢抬起头。
碧珠却是一脸不解地望向了婉竹,并问:“姨娘是该好好养自己的身子才是。”
婉竹瞧了一脸面色懵懂的碧珠,一时便忍不住一笑道:“你们两个中可有愿意服侍世子爷的?”
话音甫落,碧珠的脸色霎时一白,她甚至都顾不上去揣度婉竹这话的深意,便朝着婉竹磕了个头道:“姨娘,奴婢……奴婢蒲柳之姿,只怕是不配伺候世子爷。”
婉竹悄然叹了气,知晓碧珠是不愿意的意思。便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碧荷身上。
而碧荷也不负众望,只赧然扭捏了一瞬,便抬起了水汪汪的美眸,对婉竹说道:“奴婢愿意为姨娘分忧。”
婉竹含笑望着她,心里虽未曾浮起多少喜悦,可倒是松了一口气。
若在她有身孕的这段时日里,齐衡玉收用了旁的妾室,倒不如由碧荷来占这点“肥水”。
“好,我会尽快安排你伺候世子爷。”婉竹笑道。
此时此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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