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荆天锲而不舍地天天到地牢逼问姬笑春,奈何她总是以著轻佻的口吻说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打定主意装蒜到底,每每气得他脸色铁青,怒火冲天,却又拿她没辙。就这样,每日的对峙质询,总是在她轻浮嬉笑,他恼火暴怒的情景下一再重演,直到约略半个月后,庄内来了一对令人起疑的师侄而终于有了变化。这一日深夜,他心情莫名浮躁,在床上辗转了许久始终无法入眠睡不著就算了,干脆再去审问那声名狼藉的可恶女人,就算得不出自己想要的答覆,至少也可以打繁间。心下暗忖,荆天迅速起身下床穿上外衣,一路缓步慢慢前往地牢的途中,脑中思绪翻飞,不断想着那对古怪的师侄俩虽说他们自称半路巧遇在送请帖的途中遇袭受伤的“碧云山庄”程家兄妹,因而好心送他们前来荆家庄养伤;而程家兄妹转醒后的说法亦是一致,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好疑心的,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对师侄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在一起时的互动亦亲匿得令人侧目,完全没长辈与晚辈该有的样子,但却又自然得好似一切本该就是如此。总之,那对师侄让他莫名的在意,始终有所疑虑正当荆天沉浸在自己的辗转思绪中,忽地,他被自己踩到干枯枝叶而发出的细微声响给拉回神,随即摇了摇头,步履轻巧的自小径后转出,然后猝不及防的,一幕让他瞬间惊愕愣住的画面跃进了眼底。夜空下,就见那对奇怪的师侄与本该被关在地牢内的姬笑春,此刻像似完全没预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全都一脸目瞪口呆地齐齐望着他。四人八目愕然相对,霎时间,空气凝结,气氛诡谲,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走!”一道石破天惊的娇喝乍然扬起,宛如魔咒解除般,一切的僵凝静止瞬间瓦解,全部动了起来!没良心的女人毫无义气的抛下特地前来营救她的同门师弟与师侄,自顾自的往东方逃之夭夭而去。至于那对奇怪的师侄见状则是绿了脸,反应极快的也双双朝西方窜逃。那对师侄果然有问题是和姬笑春一伙的!脸色瞬变,荆天又气又怒,见三人分成两方逃匿,当下想也没想,直朝东方追著姬笑春而去。“荆大盟主,你追我做什么?要追就去追我家小师弟啊”眼看他舍师弟而追自己,姬笑春不禁哇哇鬼叫猛嚷嚷,逃得更急、更快了。丝毫不受动摇,荆天追逐的步伐未曾稍歇,倒是她的嚷嚷似乎传进了朝西方逃去的奇怪师侄的耳里,而且还不客气的回了一连串得意的哈哈大笑声。那笑,惹得姬笑春火大异常,更怕自己再次落入荆天手里,又得惨兮兮的重温蹲苦牢的滋味,当下心一横“荆大盟主,你想知道你亲姊的孩子的下落,是吧?想知道就去问我师弟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卖自家小师弟。“哇四师姊,枉费我前来救你,没想到你竟然还出卖我,你怎么对得起我啊”悲愤的鬼哭神嚎自西边方向远远传来,渐去渐远。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仿彿意识到什么惊人讯息,荆天脸色大变,足下不由得迟疑的顿了一下,但随即想也不想地舍弃了多年来的希望,毫不犹豫的急追姬笑春不放。前方,使足吃奶力气拚命奔逃的女人,眼看自己最后的大绝招都出来了,后方的男人竟然还穷追不舍,摆明与自己杠上,当下气得忍不住开骂起来“荆大盟主,我话都说得这么明了,你还追我做什么?我就这么倒楣,注定要受你纠缠吗”忿忿不平地叫嚣著,姬笑春悲愤的简直快飙出两串积了多年的怨恨泪。呜这算什么啊?不说出小师弟下落,他追著她要人;如今小师弟出现,荆大盟主可以去认亲了,他却不去找正主儿,照样对她穷追不舍,未免也太难伺候了吧!恍若未闻她的悲愤叫嚷,荆天如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她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绝对不能!始终未听到他的回应,姬笑春好奇地边逃边回头观察情况,谁知却见他不知何时已逼近自己身后三丈,顿时吓得不禁又惨叫声不绝,头皮发麻的更加快逃窜步伐:心中已凉了半载呜完了!完了!这么多年来,荆大盟主动于修练,武功精进极快;反观她贪懒懈怠,一点也不用心,多年前已是打不过他,多年后,两人武艺上的修为更是差多了。若不施点小手段,再这么下去,马上就要被他给追上了!好吧!既然他要穷追猛打,那就别怪她使出卑劣贱招了。心下暗忖,她已想定了主意,往怀中取出一只漂亮玉瓶,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身扬手洒去瓶内葯粉。霎时,一片泛著诡谲粉色的淡雾朝荆天头脸直袭而去,惊得他飞快运气振袖挥回,就在这瞬间,不知打哪儿来的强烈怪风说时迟、那时快地猛然卷起,好巧不巧的就将那片粉色淡雾原封不动的送回给它原来的主人。这一切的意外变化,全都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发生,快得让姬笑春来不及反应便“中招”了,而且中的还是自己使出的贱招,登时她傻眼了。而荆天见机不可失,趁她愕愣的瞬间,人已飞快掠至,出手如电点住她穴道良,这才脸色不善地拧眉质问:“那是什么毒?”什么毒?全身无法动弹,姬笑春抬眸无言地瞪著他严肃的神色,体内却隐隐感受到一股难耐燥热自腹间缓缓窜起,野火燎原般的朝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心中真是欲哭无泪!呜她最近是在走什么黑煞运?打滚江湖十几年,竟还会中了自己的贱招,这就叫自作自受吗?“该死!我问你那是什么毒,怎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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