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得枕鸳衾凤。今宵管半壁儿没用。触目凄凉千万种,见滴流流的红叶,淅零零的微雨,率剌剌的西风。一条条乾涸的河床绝望地仰望着无情的阳光叹息,一丛丛枯竭的荒草挣扎在砾石荒滩之中,骆驼刺在风沙里瑟瑟地啜泣著,声嘶力竭的驴声和清脆单调的驼铃声,伴随著长长的队伍踏在如同一大片汪洋的龟裂上,毁灭的恐惧在心中颤抖。忽地,在浩瀚无垠的枯燥单调中,一片小小的青翠再次点燃了生机,宛如苍茫大地中的一颗珍珠,流水潺潺的清冷是它生命的源泉,粼粼的波光是它生命的象徵,≈ap;ap;x5c3d;≈ap;ap;x7ba1;沧海桑田、物换星移,岁月改变了一切,生命却始终是存在的。汝宁跪在水边,拧著手巾拭著脸、拭著颈子、拭著手臂,却拭不去满身的燥热。她瞥了一下灼眼的烈日,随即躲到树下无声地呻吟兼叹息。“天哪!西域的秋老虎还真不是普通的凶猛耶!”她嘟囔著。卡达让部下把马匹拉到水边喝水,自己则蹲到她前面关心地审视著她。“还支持得住吗?”“我为什么不能骑马?”汝宁不满地咕哝。“马车里有多闷你知道吗?”“明知故问。”卡达淡淡一笑。“撒娇也没用。”汝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撒娇了?你吗?”跟著叹了一口气。“说说罢了,谁教你当真呀!”卡达无奈地摇头。“是你自己硬要走这条路才会这么辛苦,若是沿天山到交河去,就没有这么酷热了。”“人家想看看楼兰、米兰和尼雅古城嘛!”汝宁低声咕哝。“这时候应该还没有被盗取破坏得那么严重吧?唉!真可惜,照相机不在身边。”“那都是废墟,有什么好看的?”卡达不可思议地瞪著她。“还有,你在说什么照相机?那又是什么?”汝宁故意当作没听到他的问话“什么时候才有城镇啊?”她刻意眺向远方顾左右而言他。卡达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继而体贴地说:“明天就到且未国了,到时候我们多休息两天再动身,可以吧?”汝宁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随即啊了一声。“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了,你会武功吗?”卡达微感诧异地挑挑眉。“会又如何?”汝宁没有回答他,兀自忙著问第二个更重要的问题。“那轻功呢?”卡达皱眉。“没问题,可是你到底”“点穴?”“也行,但是你”“嗳、嗳!别问、别问!”汝宁挥著手,活像在赶苍蝇似的。“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她的计画是先在交河城找个地方落脚,接著!只要探得刘季寒不在府里的时候,就可以让卡达拎著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进府里拿东西了。若是碰上人,譬如刘季寒那个温柔的如夫人,一指点出去就可以定山河啦!瞧!多么伟大的计画,肯定没问题的啦!只要他们还没有发现那个东西!“他们往且未那边去了?”刘季寒不敢置信地高吼。“为什么往那边?卡达以往不都是沿著天山过来的吗?”“你问我没用,那不是我决定的呀!”乔守卿无奈地道:“而且,我最好先警告你,听说咄陆的大儿子已经领著一群人往若羌去了,他甚至还请了两位中原武林道上的高手同行,我正想带人追过去呢!”“该死!我去,你留守,叫倪平去盯著咄陆!真是该死!”丢下忿忿的诅咒,刘季寒转身如飞而去了。如果她可以未卜先知,知道去看个古城居然会看出一票强盗来,她就绝对绝对不会吵著说要看看那捞什子古城,而且,若是有人说要看,她肯定会先海扁他一顿再说,但问题是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她现在只能和侍女躲在马车里,恐慌地从帘布缝里偷腼著围绕在马车四周那两票人马又叫又吼地厮杀,心里实在很希望那只是小学男生最爱的那种骑马打仗玩玩而已!可惜不是,而且不但不是,甚至她还发现一件很不幸和一件很不妙的事,不幸的是,卡达这边的人马明显的少很多;不妙的是,几乎没有多久,卡达的部下不是受伤倒地不起,就是乾腿膈屁了事,不到一会儿就只剩下卡达和三个部下竭力抵抗一大队人马的围攻,眼看着卡达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汝宁咬咬牙和待女相觑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一块儿抽出腰间的匕首,同时决定冲出去跟他们拚了!反正卡达若是完蛋,落在那群强盗手里,她也肯定不会太好过。可就在她掀开布帘准备冲下马车之际,侍女却又突然一把抓住她。“你看!”她听不懂,可是她看得懂待女的手势,她忙顺著侍女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远处另有一对人马飘过来了。她极尽目力想看清楚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却更惊讶地发现有一条彷若大鹏鸟般的身影远远领先在前头,如鹰翔般地飞掠而来,仅只两个起落便来到卡达身边,而且一抬手就扫飞了三个敌手,及时救回卡达的一条老命。原先两个束手在一边悠闲观战,状似汉人的家伙惊讶地咦了一声,而后互视一眼,便下场加入战局。瞬间情势大变,帮手全都赶到了,即使不多,但身手不错!经验更是丰富,与卡达等人并肩抵抗对方一票人马,而且似乎是游刃有馀的样子。而另一边虽是一人空手双掌独对三个高手外加三件歹毒的兵器,却也不见情势吃紧。然而,最令汝宁张口结舌的是是那个人那个人她见不得啊!布帘惶然地落下,侍女愣了愣,却只见汝宁惊慌失措地喃喃道:“完蛋了!这下子真的gaover了!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是他呢?天哪!还是让我死了吧!不、不,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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