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妃眼中,齐妃毒害我,她收拾齐妃,那是一箭双雕的事儿。后来得知我压根儿没有身孕,齐妃和她都是听信了流言,各自以为胜券在握,实则被人耍了,华妃便再也不待见我了。“嫔妾愿效忠娘娘,直指后位。”华妃惊得银叉上的蜜饯险些没吃进嘴里,果子的糖渍滴到衣服上。她放下叉子傲然一笑,手撑在案桌上,细细地打量着我,问道:“口气挺大啊?你刚入宫没多久吧?”她眼中尽是轻蔑,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但直指后位这种内心深处盘算了无数遍的想法,一朝被我说出她还是十分高兴,嘴角微微勾起。“嫔妾想给娘娘讲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庶女嫁给了表哥做妾室,家中因有亲戚之义,这夫君便承诺待她诞下长子,就扶正她为嫡妻。很快,庶女怀孕产子,可这庶女的嫡姐却在此时被纳入府中。于是,嫡姐成为正室嫡妻,后来却在有孕之时难产而死……”华妃不以为意,觉得这个故事再正常不过,豪门大族之中屡见不鲜。“华妃娘娘。试问,若您身为侧室已率先诞下长子,即刻就要扶正为正室。却冒出一个身份更贵重、宠爱更甚您的女人居于您之上,您甘心让她平平安安诞下嫡子吗?”华妃片刻之前还恨甄嬛恨得想要食肉饮血,恨不能将她杀了泄愤,脱口而出:“哼!只要敢和本宫抢东西的人,那就都得死!”我微微一笑,华妃还挺入戏,“若这府邸就是当年的雍亲王府呢?”华妃正此刻代入故事之中的宜修,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凉意,嘴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曹贵人在一旁也跟着倒吸一口凉气,不禁胆寒地看向我,一句话都不敢说。这往事并非秘密,但细细推敲起来,则令人毛骨悚然。“华妃娘娘,您还记得自己的孩儿是怎么被打下的吗?整个王府,有谁能够指使当时的端妃呢?”华妃被我说的声泪俱下,似乎眼帘之前又一次浮现出自己那个已成型的男胎。此刻,她又将自己代入了纯元,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威胁到宜修的人。她有年家撑腰,宠爱也远胜宜修,若是再生下孩子,第一个威胁的人就是福晋。“毒妇!为了自己的福晋之位,不仅杀了自己的姐姐,还杀了本宫的孩儿!”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庆幸这是在翊坤宫,华妃出手阔绰,这满宫里都是她的亲信,方圆几百步的侍卫都是听她调遣的。若是在碎玉轩那种漏成筛子的地界,我是断断不敢说这种话的。华妃伤心了一会儿,骂骂咧咧地说了一会儿宜修的坏话,情绪才慢慢平复过来。“你特来告诉本宫此事,不就是想本宫认清皇后吗?起来吧。”我跪在地上久了,差点儿都忘了要起身,只见灵芝给我搬了一张板凳来让我坐下,而旁边的曹贵人依旧只能站在华妃身侧伺候。瞧我的眼神瞥向曹贵人,华妃大手一挥,示意旁边的小宫女也给曹贵人搬了一张凳子。“本宫也想扳倒皇后,只是,怎么做呢?她可是太后的亲侄女,本宫总不能拿把刀先捅死太后再捅死她吧?”
果然,这是我认识的华妃。她的脑子只有拿把刀直接上去捅死人这种招数,稍微复杂一点儿,不留痕迹一点儿都不行。曹贵人在一旁面露难色,似乎产生了和我一样的想法,然后默默地看向我。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我知道你投靠她是因为她傻,我也是。但她是真傻。“华妃娘娘。旁人若要害你,会从谁下手呢?”华妃一愣,面露难色,看向周宁海,周宁海被华妃一瞥则是赶忙低下头去。华妃被我提醒得心里发毛,但好歹开窍了,说道:“江福海、剪秋、绘春都是皇后的亲信。做事滴水不漏,又有皇后护着”我微微一笑,说道:“皇上已经将三阿哥交给皇后管教了。还有一个贬为贵人的齐妃在茭芦馆等死呢。”“本宫会让哥哥在外面好好关照三阿哥。至于齐妃嘛,为了儿子,她谁都会攀咬的。”华妃戏谑一笑,眼神之中的狠厉缓缓渗出。 吃醋与妒忌回到延禧宫,夜已深。一进怡性轩,竟然是宝鹃、宝鹊和宝鹬像看犯人一样,围着坐在正厅里的夏冬春。“你怎么在这儿?”刚刚在翊坤宫讨论怎么扳倒皇后,现在回来看到夏冬春捧着个食盒,我感觉有些诡异,又有些好笑。“倒是你!今日是你的生辰!不留在宫里摆个酒膳,怎么还跑出去了!”三个丫头听到夏冬春这么说,立刻跪下向我行礼,“小主吉祥,祝小主生辰安康,岁岁安乐!”按说宫里小主的生辰都是秘密,生辰八字被人知晓很容易被人作法使厌胜之术。我从没有告诉过夏冬春,她是怎么知道的?早上急着去碎玉轩,我竟然没有细想,如今想来竟是一身冷汗。“你们先出去吧。”我语气冷冷的,三个侍女有些奇怪,但还是听了吩咐出去关上了门。我上前一步直接揪住夏冬春的领子,将她摁在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畏惧和惊恐同时出现在她的眸子里,我却同样紧张而惊惧。“说,你是从哪里拿到的我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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