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和树根。不要停,永远不要停。就像鹿和牛,那些食草的动物,在被追捕时倒下就意味着死亡。
纳索感觉后腿有些使不上劲,但还是在全力地奔跑。他不知道棕熊还在不在自己身后,只觉得自己已经奔跑了十个季节之久。忽然,他的眼前开阔起来,营地出现在面前。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肺部酸涩,一阵麻木的疼痛从身后席卷过来,纳索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这回是真实的。他张望着,小声而急促地呼唤小狼。
回应他的是伦恩的声音。
灰色公狼从虬结的树根间冒出一个脑袋,随之而来的是狼崽叽叽喳喳的、小鸟一般的叫声。纳索冲过去,从伦恩肚子底下挖出了他的孩子。浑灰呜咽着撞进他怀里,纳索舔舐她两下,清点所有幼崽。一、二、三、四、五。一只不少。
幼狼们紧紧贴着他,细小的尾巴摇甩着,倾诉劫后余生的喜悦。伦恩探过头来,不安地咕哝了一声。
纳索感到非常非常累。他舔舐和摩挲着幼崽,眼皮沉重地垂下来。疼痛变得遥远而模糊,接着他被漆黑的梦捕获了。
布莱克带着狼群狂怒地将棕熊撵出几里地。他听到求助的嗥叫时惊得简直跳了起来;下意识转头想征求长辈的意见,才想起来母亲已经走了,现在他完全是狼群的大家长。他毫不犹豫地回援,围堵住了三只攀在树上的小熊。
狼不会爬树,但小熊也不能总待在树上。它们年龄还小,很快就会在抱握树干时耗尽体力,落入狼口。回来找孩子的母熊几乎发疯,在狼群之间横冲直撞,布莱克体型很大,它又是熊中比较瘦弱的,还正是冬眠后虚弱的时期,这头黑狼给它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它也不愿意和狼群硬碰硬。最终母熊带着孩子仓皇逃窜。
一回到营地,布莱克急切地嗅着,就去找纳索。
oga在窝里睡着了。他的鼻子里流动着有节律的呼吸。布莱克闻到了血的气味,先是安抚受惊的狼崽,再检查纳索的身体,发现他的一条后腿折断了。
血已经止住,但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白森森的骨茬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中穿刺出来,透出皮毛。布莱克闻嗅着,轻轻舔了两下。纳索呻吟一声,在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眠的梦中动弹了一下身体。
布莱克低声训斥着呜呜咽咽的幼崽,小心翼翼地将纳索的腿掰正,使骨头回到肉里,然后放平。他见过母亲这样照顾断了腿的狼,只要处理得当、而且伤者活了下来,他们还很可能可以痊愈并正常生活。
洞穴里弥漫着不健康的味道,当布莱克转身离开时,惊魂未定的小狼试图跟上来。黑狼回头发出怒吼,勒令他们待在里面。
五只狼崽还没见过父亲暴怒的样子,狂躁的alpha信息素将他们吓到了,瑟缩着回到纳索怀里。
其他狼零零散散地坐在营地里。由于这突发事件,他们没有任何捕猎收获,个个肚子空空如也,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头狼,想要再次出发团猎。
布莱克阴沉的视线扫过他们。
然后,他毫无预兆地对火红发动了攻击。
在他动手前火红就有了不详的预感:头狼给他的定位是欧米伽,那么狼群的负面情绪就要发泄到他身上了。他谨慎地观察着看起来一点就要炸的头狼,暗地里绷紧了肌肉。
但alpha的怒火不是这么好躲的。
还没反应过来火红就被咬住脖子往地上摔了一次,这是alpha对beta和oga的典型招数,体重的差距让让这一招含有了训诫和惩罚的意味。他还没爬起来,就被摔了地嗷嗷叫起来,忽然纯黑扑向白爪,开启了又一场游戏。
不多时,狼群回来了。
这是一场满载而归的狩猎,每匹狼都吃得肚皮滚圆,纳索闻到了马鹿的气味。幼狼们比他更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像一条毛绒绒的河流一样冲过去,蹦跳起来碰触猎手们的嘴巴,要求他们吐出食物。这时,纳索发现布莱克的嘴里衔着个还在动弹的东西。
黑狼发出轻微的喝止声,然后是召唤幼崽的声音。
他松开嘴,一只金花松鼠惊慌失措地落到地上,疯了似的逃窜。伦恩刚好在附近,立刻堵在前面低吼。纳索脚步轻快地跑过来,呼唤着幼崽。
狼群中的所有成员都很关注幼崽的成长,大狼们围成松松垮垮的圈,把这可怜的小猎物关在猎场里面。
小狼没有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肚子还在咕咕叫呢,又朝大狼靠过去,想要获得食物。抓崽揪典型,纳索先是咬了一下琥珀的尾巴,又扇了松针一下,咕咕噜噜着,逼迫他们面对一个陌生的活物。
金花松鼠不是经常下地的物种,连纳索都不经常看到,更别提小狼,也不知道布莱克是怎么弄到嘴里的。琥珀犹豫了一下,转头朝白爪呲出了牙。被姐姐威胁的小雌狼不情愿地走出来,试探性地伸出了前爪。
松鼠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在虎视眈眈的大狼眼皮底下扭头反抗,一口朝她咬下去。
这一下没有落到实处,却吓到了白爪,让她呲溜冲回了伙伴身
好版主